动。 吴越同情地抚其虎背:“你让郝江南不虐待人,那是不可能的,可谁让你就好这一口呢?作为朋友,我劝你看开些,人生几十年,光阴似箭,很快就过去了,就当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吧!” 老让哭诉:“她逼迫我做重庆火锅口味的马卡龙!” 吴越问:“那你做了吗?” “做了……吭吭……”老让哭。 “那你就没脸在这儿矫情!”吴越说。 老让从怀中掏出一个零碎布缝制的、已经磨毛了边的布包,用汗津津的毛手哆哆嗦嗦打开,里面还有一层,打开,再有一层,继续打开……吴越等着他掏出一两张皱巴巴的钞票,结果他掏出重庆火锅马卡龙,径直塞进了吴越的嘴里。 吴越的味蕾在口中炸开,糖霜、杏仁粉、蛋白、奶油、花椒、辣子、老干妈、豆瓣酱、精盐、葱姜蒜一起冲击着他的意志力,牙龈和舌头仿佛被狂飙的渣土车碾过,留下了满嘴火辣辣又发齁的颗粒感。 他“呸”地一声把马卡龙吐了出来,扑到水龙头前漱了五分钟的口。 老让不无凄凉地说:“这玩意儿郝江南吃了三个,还夸好吃。” 吴越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嘴里尝不出味道来?算了老让,我认为你此生与她有缘无分,注定要当陌路人,还是赶紧分了吧,皆大欢喜。” 老让说:“我们下周领证。” “……” “你说办婚宴好,还是旅行结婚好?”老让问。 吴越愣了半晌:“让,你是逗我玩吗?” 老让说:“如果是办婚宴,那我应该怎么穿才能显出中西合璧的优雅来?” “……”吴越说,“北极熊皮。” 老让说:“白色的不行,不衬皮肤,显黑。” 吴越摸索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过了会儿悲从中来,苦涩地说,“其实我从小就对郝江南……” 这时候赵忱之突然翻身坐起,整了整衬衣。 吴越被吓了一跳,心虚地望着他。 赵忱之却扭头望向老让,温言问:“让,如果旅行结婚,你想带露西郝去哪里?” 吴越问:“赵总,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对吧?” 老让说:“北极。” 这时候马克过来上班,见他们三个居然一大老早凑在西饼房里,觉得好生奇怪,问:“怎么了?” 赵忱之笑着说了句没什么,便拍拍吴越的背,一个人跑楼上套房补眠去了。 马克又问吴越:“老总干嘛来?你们昨天被国家暴力机关扫地出门,到现在还没找到房子?” 吴越懒洋洋回答:“找到了,豪宅呢。” 老让希冀地说:“将来我也要让郝江南住豪宅!” 不一会儿他又说起郝江南颇为神秘,偶尔窥见她回复论坛,总是与各种肉有关,不知是何深意。 马克幽幽地问:“露西子说过‘敲碗等肉’吗?” “我不太识字。”老让说。 “什么意思?”吴越问。 “我不想说。”马克生硬地回避,他的世界观已经毁了。 吴越原本还在回忆自己在六岁时与郝江南订过娃娃亲,说好的倒插门,此时立即斩断情丝,觉得还是老让此等不同文化背景之纯洁男子与她比较般配。 往后几天平淡如水,酒店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赵忱之放弃了修床,每天在酒店套房里住。吴越生怕被别人发现,怎么都不肯和他一起,还老躲着他,宁愿在西饼房打地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