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走时被正经公司赶得太急,以至于和那些奇形怪状的雕塑摆设一起,被遗留了下来。 “非自由体操……”他重复那位正经公司的正经经理的话,“听着挺疼的。” 他原本只是打算躺一会儿,没想到三分钟后便睡着了。每日凌晨起床,披星戴月,虽然生物钟早已经习惯,但到了午后这个点儿,疲惫感便准时袭来,将他打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醒来时早已经是晚上,四周寂静昏暗,空气和时间一样在他身边缓缓流动。他觉得自己大约是被魇住了,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下的床垫有难以描述的引力,要积攒许多力气才能睁开眼睛。 这时一只大手蒙在了他的脸上,手指修长,温度很暖,他的眼睫毛在对方的手心里翕动,就像是挣不出茧子的蝴蝶。 “你怎么了?”对方低沉地问。 吴越恹恹地推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午睡……” 赵忱之坐在床头,弯下腰贴近他的脸,轻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越不问,是因为他睡糊涂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半分多钟,他才猛然支起身子叫道:“哎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忱之勾起嘴角,黑暗中分不清他到底在笑呢,还是仅仅做了个轻蔑的表情:“欧阳先生亲自接我来的。他说虽然与我不过数面之缘,但感觉仿佛是旧相识,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公司的优质客户,享受vip服务,多提宝贵意见,促进公司发挥最大价值,所以他为我找了一套完美的房子,并建议尽快把狗接走……你把我的狗扔他们家了?” “狗为你报了大仇呢。”吴越说。 看出来了,赵忱之在笑,然而吴越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赵总其人就算极其生气时,也是能摆出一副笑模样的。这个职业经理人年纪不大身居高位,做事举重若轻,他不但头脑敏锐,也很有一点克己的功夫。 吴越尴尬地坐了起来,挠挠头,抚平睡乱了的额发。 赵忱之说:“这儿不错。” “什么?” “不需要支付租金,却有水,有电,有床,有足以养狗的宽敞,”赵忱之站起来,在地板上踏了一圈,“还有可供学习柔道的场地。” 吴越慌忙把手架在面前:“别打我,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是被逼上梁山啊!这个时候不需要教学!” “谁说我要打你?”赵忱之问。 “那你要干嘛?” 赵忱之想了想,说:“唉,反正也没别的解决方法,吻你一下吧,以示感谢。” 他说着挺勉强,身体却立即凑上来,吴越没来得及闪开,几乎是被他叼住了。 他的嘴唇有些烫,如果不是知道他好好的,吴越几乎以为他又发烧。那热度几乎在一瞬间就传入了吴越的皮肤与四肢百骸,传入不可描述之隐秘,像小火苗在他的身体上灼烧,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让他瞬间燥热起来。 这其实是极美妙的一瞬,像火柴头划过时的爆燃,像石灰遇水的沸腾,所以吴越傻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种热烈而纯粹的渴望,下意识地说:“等……等一等!” “等什么?”赵忱之沙哑地问。 “我不知道,你……”吴越说,“你等一等我。” 赵忱之抵着他的额头:“说理由。” “我……我有点儿……有点儿晕……” “我也晕。”赵忱之突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