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把它挂着,然后去睡吧,不然你会累。” 吴越说没事,我第一次进老总的房间,虽然里面和外面没什么不同,但还是让我多享受一会儿特权。 赵忱之再劝:“去休息吧,进房间的机会多得是。” 吴越说等一会儿,我怕孙江东那厮把什么白粉添加到葡糖糖里面了,万一发作,那只有几秒钟的抢救时间。 赵忱之作势要拔针头,吴越立即把输液袋挂在壁灯上。 “去睡吧。”赵忱之柔声道,“我不会半夜里死掉的。” 吴越迟迟疑疑地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又回来,说:“我再呆一会儿吧。刚才江东说了,止吐药偶尔会有药物反应。” 赵忱之拍拍床说:“那你过来躺五分钟,我不接受站着的人。” 吴越就爬到他身边躺平。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空气中只剩下赵忱之因为发烧而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说:“抱歉,今日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吴越脸一红,没有接话。 赵忱之说:“今天如果你还想……那只有坐上来自己动了。” 吴越偏过头笑问:“你们有语录本对吗?” “什么?” 吴越说你们总裁都发有一个语录本,平时说话对照标准增减语言即可,许多表述放之四海而皆准,能够翻来覆去的用对吗? 赵忱之说对,确实人手一本,很实用。 “再说句来听听。”吴越说。 “小妖精,快去睡吧。”赵忱之说。 停顿了数秒,他侧目观察吴越的表情笑道:“反应不过来了你?五分钟到了,快回房去睡觉!” 吴越指着输液袋说:“我等你这瓶挂完吧,不然你自己怎么换水?” 赵忱之说:“快去,我要吐了。” 吴越还不动,赵忱之从毯子里伸出一条长腿,一脚把他蹬下了床。 吴越走后,赵忱之仰躺在大床上,以手臂遮眼说:“时也命也……” 生病——普通的感冒发烧偶尔是能助性的,但呕吐就不能了,而且不忍卒想。片刻之后,他拉过塑料盆又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他拖着病体强行清理,一手提输液袋,一手抓塑料盆,跑到与主卧配套的内卫把盆子冲干净。接着他仔细刷牙,用漱口水前前后后漱了三次,虽然他敢肯定吴越不会半夜跑来吻他。 最后他摇摇晃晃地躺回床上,用打开电视,在迷糊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其间还吃苦耐劳地为自己换盐水。吴越凌晨三点起床去上班的时候,他正处于昏沉状态。 吴越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入房间观察药水,见剩下不多,干脆替他把针头拔了。赵忱之醒来,按住了他的手。 吴越问:“怎么?” 赵忱之嘶哑地说:“喉咙痛。” 吴越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退下去了,便说:“我下班路上给你带点儿治喉咙的药回来。” 赵忱之笑了笑,哑声说:“去吧,总经理今天请假。” 吴越去上班,紧锣密鼓地忙碌了一早晨,上午九点照例跑在天台上休整半个小时。郝江北也上了天台,仿佛心有灵犀地问:“你和赵总是来真的吧?” 吴越侧坐在一堵矮墙上,两手撑在臀后,仰头望着秋季湛蓝爽阔天空说:“嗯,一言难尽。” 郝江北说:“住口,哥不要听什么床上的细节。” “他吐了一床。”吴越说。 “我早教育你脱衣服就脱衣服,不要搔首弄姿,你看吧人家恶心的。” 吴越跳下矮墙,笑着跑去捶了他一拳。 赵忱之前后病了三天,他还算平时锻炼得当,身体不错,所以第四天便恢复如初。可古怪的是,他明明没和吴越一道睡,也没跟他一起吃,却完美地把病毒传给了他。 吴越从赵忱之痊愈的前一天开始呕吐发烧,头痛喉咙痛关节痛,丧失部分大自理能力,只能在床上躺尸。 赵忱之排查原因,想来想去只有家里的那条狗。除了兔子,他想不到任何有效的中介传染源,然而兔子健康活泼、五脏和顺,就算在吴越病得最厉害的时候舔过他,它也没有出现任何发病的迹象。 吴越大概是由于连日早起睡眠不足,抵抗力也有所下降,他病得比赵忱之厉害一个层级,不但发烧过了38.5c,呕吐的频率也更密集。他得脑震荡那回也吐过,但还是没有这次壮观。 赵忱之本来想把他送到正规医院去,后来想到陆军总院来的孙专家还欠人家二百万。 赵总是个深谙对敌斗争艺术的行家里手,他想孙专家虽然每次和吴越见面都要争执挤兑,但大多他挤兑吴越,而不是吴越挤兑他,这说明: 一,吴越对其比较信任; 二,吴越有犯贱倾向; 三,孙专家在吴越心目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可以争取。 于是他再次请来了孙江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