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把视线移到他脸上,认真问他,“路鸣野,你是来这儿逃避的吗?” 路鸣野克制住心里的怒意和烦闷,态度冷漠地回他:“我是不是来这儿逃避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程玉书被他问得一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摇头苦笑,“你说得对,你去哪,做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把手里的水和面包强行塞到他手里,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广场。 瞧见他走了,路鸣野拿着东西走到垃圾桶旁,却最终还是没能扔下去。 其实程玉书说得也没错,他就是在逃避,就是用回老家修养的借口在躲避外界对他的谩骂。 他不是一个害怕挫折的人,相反,越有挫折,他越往前,只可惜,他现在对速滑的激情已经快要彻底耗尽了,因此比起克服困难,他更愿意当会儿咸鱼,就此摆烂,至少这样,他心里能对他的失败找上几个有理有据的理由。 看吧,我就是因为太懒散才没得到冠军的。 看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败的神话。 广场上的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冬奥赛事,路鸣野快速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低着脑袋,平静地走出了广场,去到了训练基地。 河州这地方小,短道速滑和花样滑冰使用同一训练基地,基地早上练短道速滑,下午练花样滑冰,路鸣野进去的时候,李振严正在调整学员的姿势,教他们摆身的技巧。 场馆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层层包裹的陌生男人,李振严赶忙走了过去,想要劝离。 “老师。”路鸣野取下围巾和口罩,率先和他打了声招呼。 没料到是路鸣野,李振严有些激动,二话不话地就把人抱进了怀里,“鸣野,好久不见,你怎么回来了?回来休假的?” 路鸣野指了指自己的腿,“养伤。” “路鸣野!是路鸣野!”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先喊了一声,基地里的孩子们纷纷回过头来看他。 “你们好。”路鸣野脸上带着笑,温和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好好努力,好好训练,好好加油。” “看什么看!训练!训练!”李振严冷着脸朝他们吼了一声,接着和对面的副教练使了个眼色,便拉着路鸣野走出了训练馆,去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给路鸣野倒了杯水,关切地问道:“你那伤还好吧?” “还行……”他点点头,捧着纸杯,看着杯子上冒出来的热气,落寞地道:“……老师,我觉得我好像老了。” 李振严抬手拍他脑袋,“你老了,那我呢?我该入土了?” “不是,我是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