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耐心地听着全老师说普通家庭孩子在富人中学里的心酸和无助。平依依家里比她还差一些,父母都是普通职员,平依依能进南溪中学,主要是因为有绘画的特长。平依依性格开朗,说话做事大大咧咧的,和班上娇生贵养的女生玩不到一块去,倒是经常和男生打篮球。 全老师起初和平依依没有交集,但平依依主动找到她,说想和她做朋友。她虽然内向,但有女生和她搭话,她还是很高兴。两人逐渐熟络起来,她有时会给平依依补习外语和语文,其他科目她也不擅长,无能为力。 平依依的成绩即便在他们这样的平行班也是倒数,每次考试之后,平依依都很痛苦,顶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向她诉苦。 “又不是我想来读南溪,他们自己花了那么多钱送我来,问过我的意见吗?是我想花他们的钱吗?我们家就这条件,穷怪我?穷就不要生孩子,就不要盼着我有出息好吗?他们自己就没出息!” 平依依说的是自己的父母,她小时候正是各种兴趣班大行其道的年代,她那自身就很普通的父母将希望放在她身上,希望她将来赚大钱,每个月紧巴巴地挤出工资,送她去兴趣班。 她别的都不行,但在画画上确实有天赋,超过了南溪中学的特长分数线。父母喜出望外,那是南溪中学,文化课搞上去的话,再加上艺考加分,将来上重本也不是不可能。 平依依的噩梦就这么开始了,她不像父母那样有追求,她喜欢画画,但画画已经成了束缚她的枷锁。她找要好的同学问题,是不想辜负父母的“投资”,她主观上也想将成绩提上去。可是不行,她迎来的只有一次次打击,还有父母的指责,甚至是耳光和泪水。 这些事平依依都和全老师说过,而全老师那时也不过是个成绩中等的懦弱女孩,除了倾听,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陈争记得,警方调查平依依的人际关系时,全老师并不是被重点盘问的学生,“后来你们怎么疏远了?按你刚才说的,平依依和历束星不在同一个阶级,他们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全老师目光黯然,陈争看出几分自责的意思。 “因为我帮不了她,我自己就是个负面情绪制造者,如果我是她,我也想和更开朗的人做朋友。” 在全老师的回忆里,平依依是个做事比较果断的女孩,也很有功利心。比如平依依找她做朋友,是因为她们条件差不多,而且她能够帮助平依依的功课。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当平依依发现她的“价值”有限,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平依依在女生中的人缘一直不是很好,这可能是因为她的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