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摇头,“只是有人最近给我说,队友是队友,我是我。我过去太顺,才会想东想西,如果经历过大风大浪,就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眼里。” 梁岳泽有些吃惊,消化了片刻才道:“你的领导?” 陈争问:“为什么是领导?” 梁岳泽说:“就挺豁达的吧,说得也很直白,像是经历过很多事,还有年龄的沉淀。” 这句“年龄的沉淀”不知怎么戳到了陈争的笑点,“他才二十九,沉淀得还没我们多。” 梁岳泽也笑起来,“那能跟你说这种话,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须臾,见陈争没有出声,梁岳泽又说:“其实他说得没错,我们这样的人,可能就是太顺了,所以在困境突然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毫无征兆地栽进去。想要重新爬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争扭头看梁岳泽,梁岳泽的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当年云泉集团的动荡,是他现在的困境可以比拟?那时梁岳泽才多大来着?他眯起眼回忆,低声道:“当年你才二十岁吧。” 梁岳泽说:“是啊,一转眼都十五年了,我们都三十五了。”他的目光变得很温柔,像是在看两个小孩,“小晴和小彬如果有下辈子,也都十五岁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兄妹,小彬还是不是那么有事业心。” 陈争不相信轮回,也不相信死去的人能够保佑活着的人,陪梁岳泽来看这两兄妹,或者春节去给自家过世的亲人扫墓,都不过是做给活着的人看,寻求自身的慰藉。 但此刻,他也和梁岳泽一起聊起来,“他们肯定还能当兄妹,小晴没小彬管着,那不得上天?” 梁岳泽笑起来,笑完大概是受到酒精的影响,惆怅道:“那我呢?我下辈子还能给他们当哥哥吗?” 陈争说:“不能了吧,等你去投胎,大概只能当他们的孙子了。” “争争,你这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在墓园待了半个来小时,两人一同往山下走去,到了停车场,梁岳泽的秘书拉开车门,梁岳泽问:“回家吃个饭?” 陈争知道他说的是梁家,摇摇头,“我得赶回去。” 梁岳泽也不留他,“最近忙起来了?还多了个像领导的小同事?” 陈争说:“研究所还是老样子,但刑警那边有点事。” 听他这么说,梁岳泽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陈争说:“别用你那老父亲眼神看我。” 梁岳泽说:“你一遇到案子,整个人就会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像……过了冬的枝丫吧,特别有生命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