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朋友怕是被人污蔑,其中定有误会……” 他罗里吧嗦的话还没说完,耿自厚已显不耐,道:“炎武司从不插手地方查案,我这次来只是要说几句话,并没有带人走的意思。” 石敢当赶紧侧身相让,口中絮絮道:“原来是耿大人旧识,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他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盘算着等下要提醒县令,审案时不要用刑,待他查明几人关系再说。 他这般想着,目光便一直跟在耿自厚身上。 只见他径直走到黑衣青年身前,站定,对人一抱拳。 “督卫大人,属下昨日新查到,盛秋月失踪数月后,曾有人上交证物证明盛班主失踪一事与杏花关联甚重。如今杏花姑娘回来了,便成了首个嫌疑人。属下本想今日派人来调证物,听闻大人不知何故被抓入衙门,便亲自赶来了。” 他说完,面无表情地看了石敢当一眼。 石敢当原地呆立。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耿千户叫这黑衣男子什么?督卫大人?他没听错吧?炎武司有几个督卫大人? 他觉得腿有点软。 韩厉道:“昨夜我也拿到一样东西。”他示意纪心言,“画呢?” 纪心言忙掏出画,递给耿自厚,说:“这是昨晚秋月园里一个叫红豆的女孩给我的。” 耿自厚收过画展开快速看了一遍,道:“属下这就命人去查。” 他看眼傻愣在一旁的石敢当,低声问韩厉:“大人要随属下一起离开吗?” 韩厉转头问纪心言:“你怎么想?” 纪心言微怔:“大人是说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韩厉道:“炎武司要调取证人,地方府衙自然不会阻拦。” 纪心言想了想,问:“但这样并不能证明我清白吧?” 韩厉道:“不清白却可以自由。” 纪心言抿唇思忖。 所谓自由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一旦韩厉目的达成,她对他就没用了。 到那时韩厉或许不会为难自己,但她却要永远背负一个嫌疑犯的名声,只要进入丹阳省都会提心吊胆。 韩厉不急,饶有兴致地等着她回复。 良久,纪心言做出决定。 “我要等这个案子查清了再离开。” 即使她真是凶手,后面也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韩厉挑眉:“你想好了?如果盛秋月真是你杀的,到那时板上钉钉……” 纪心言道:“杏花的功夫是练戏学来的,盛秋月是武生,功夫肯定也不差。两年前杏花不过十五六岁,想徒手杀一个大男人应该很难。还有那幅画……说不定我是站在墙角的那个呢。” 韩厉听罢略略思索,朝耿自厚点点头,决定照杏花说的办。 耿自厚明白,转眼看向石敢当。 见石敢当瞪着眼一动不动,他出声提醒:“石县尉?” “县尉大人?” 石敢当终于回过神,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冷汗冒了一后背。 耿自厚再次提醒:“县令大人还等着升堂。” 升堂?啊对,升堂。 石敢当找回一丝理智,他咽了咽口水,怀着赴死的心领着韩厉往大堂去。 耿自厚跟在一旁。 大堂上,县令正在气恼嫌犯怎么这么久还不来,见人出现,一手握起惊堂木就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定睛看去,却发现这几人身后还跟着耿自厚。 炎武司不常与地方官有联系,县令认得他但没说过几句话。 他忙从椅子上起身,快步到了门边,笑道:“这不是千户大人吗?区区小案,何须劳动炎武司。” 耿自厚道:“大人尽管照常审案,炎武司并没有插手之意。” 县令赶忙问:“那大人今日是……” 耿自厚道:“需要调取证人与证物。” 县令恍然,转头吩咐石敢当。 “快带耿大人去调取证物。” 石敢当眼皮像抽了筋似的猛眨不停。 县令皱眉,疑惑地看着他。 倒是一旁的师爷看出不对劲,没敢明着问,只道有事请县令到隔间一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