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 “或许他之前就与汪临来往密切呢?你忘了,汪临的官位是怎么来的?” 右相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当初汪临的事还是燕清河替他伸冤的,两人联系紧密倒也正常。 “前段时间,因着云依依的消失,燕清河沉寂下来,本以为会学乖点,没曾想倒还是这般莽撞。”段信端着茶,目光凝视着屏风上的美人图。 “段先生这是何意?” 段信吹开茶杯上的浮叶:“这几日,你可看到燕清河的身影?” “未曾,他在病中,如何能见?” “那……他的贴身侍卫呢?”段信缓缓问道。 “这……” 右相迟疑了下,据之前的探子来报,燕府可是守卫森严,不光是燕清河没有出来,就连他的侍卫也未曾看到出来过。 仿佛除了汪临,再也没有旁人能进。 “依我看,你不如上门探病看看,若是对方拒绝,府中必定发生了事……” “若是没有拒绝呢?” “没有拒绝,那更方便你去看看了……”段信将茶杯放置一边,站起身,“就今日,你去递个拜帖试试!” 他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只是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无数次就是靠这敏锐的直觉救了一命,所以,想必所得的信息,他更相信直觉。 燕府。 “汪大人,汪大人!”春英拿着拜帖,急匆匆跑到书房。 自从燕清河第二天走后,这书房几乎就成了汪临的临时居住地。 汪临正在看文书,也没计较她的冒失,而是轻声道:“别着急,慢慢说。” 春英深吸一口气,将呼吸理顺以后,才开口道:“大人,右相向大人下了拜帖,说是担心他的病情……可是大人已经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婢回绝了吧?” 燕清河走后,全权将事情交给了汪临,是以,这府上的大小事都是由汪临做决定。 除了国子监的日常事务,汪临偶尔还要照看下府上几个崽崽。 还好他天性温润,跟几个崽崽也相处的起来。 汪临停下笔,摇了摇头:“不可,若是一味拒绝,只会让他更为怀疑,你接吧,我有法子避过他。” 说着,他起身对着侍卫说了几句,很快,侍卫转身出了房,等再进来时,春英看到燕清河走了进来。 “大……大人……你不是走了吗?”春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大楚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回来的,莫不是大人一直没走? 汪临理了理袖子,轻笑:“既然连春英你都被骗了,想必这次一定也能蒙混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春英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意思就是……”燕清河开口,随手将而后的面具一撕,露出与方才侍卫别无二致的脸。 春英瞪大眼睛:“天啊!” 难怪燕清河敢这么放心大胆的走,原来是有替身啊。 “大人,你现在可是重病之身,且先去躺躺,我出去会会这位右相。”汪临笑道。 侍卫重新贴好人皮面具,摆出燕清河一概的表情,回到了燕清河的卧房。 汪临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拿过拜帖,对着春英道:“你回去伺候大人吧,记住,不要露馅。” 春英颔首。 汪临走到大门的时候,就见到了那一袭青衫,此人便是那些事件的罪魁祸首!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待走进时,汪临摆出温和的笑意:“右相大人,请,燕大人重病之身,实在不好出门迎接,便派下官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汪大人客气了,说的哪里好,老夫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万没有让病人起身迎接的道理。”右相面上挂着笑。 汪临微一点头,领着他朝着卧房走去。 “不知右相大人身后这位公子是何人?”他假装无意地问道,“看着一表人才,莫不是右相家的公子?” 右相险些维持不了面上的笑意,嘴角直抽抽,这位哪是公子,分明是祖宗! 段信打开折扇,扇了扇风,似笑非笑地瞥了汪临一眼,带着一种勘破的淡定,不慌不忙地回道:“汪大人误会了,段某不过是右相大人的友人,听闻燕大人病重,便厚脸陪着右相大人前来探望,还望汪大人海涵。” 汪临连忙告罪:“下官无知,还请右相大人不要怪罪。” 右相心中虽不满,但面上还是一副理解的模样。 很快,便走到了卧房。 在右相将要进去的时候,汪临侧身拦在段信身前,眼神中充满歉意:“燕大人病重,看望人员不宜多,还请这位段公子留在这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