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但若万一呢,每年落榜的人这么多,他若是考不上,那岂不是辜负了云依依的一番好意。 所以燕清河犹豫了一下,却直接拒绝了,“我的腿不一样能好。”他说完这句话后,紧紧抿了一下唇,眼中闪过某种犹疑和伤痛。这便是变相委婉的拒绝了。 云依依没听懂,还以为他在担心他的伤势,她摆了摆手:“没关系,你放宽心,即便暂时治不好,你若是想读书,也是可以去的。”末了,她奇怪地问:“这大周国没有规定腿残者不能读书吧。” 燕清河的手握紧了椅子,摇了摇头:“没有。” 考科举基本没有什么限制,就连很多白发苍苍的老头都在考,大周国曾有任探花也是一个病秧子,还被封了官,可惜他到底身体没有撑住,最后过劳而死了。 所以很多身残者其实是自己放弃了考试,当然也有很多客观原因,譬如身体不好的人无法长时间念书。但大周国的律法里面却写得清清楚楚,凡是大周国的子民都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无论年纪,无论身体是否残疾。 “那就好吧,你要是想去读书就去吧,到时候我送你去就是。”云依依显得一派轻松。 她就知道是没有限制的,她那个年代还有很多七老八十的人为了追梦去参加高考呢,即便最后考出来的成绩不够理想,但好在他们也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完成了一次追梦。 而燕清河还很年轻,他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读书的,不去学堂那做什么。他在这村里,又不能下地干活。再说这地里面的事情,云依依都包圆了。她虽然有时候不会亲自动手,但想到一些新花样时,却只能她自己来啊,燕清河是帮不了半点忙的。 要说带孩子,燕清河虽然也会帮忙照看两只崽崽,但随着两只崽崽年纪大了,他们又听话懂事,其实真正用上燕清河的地方不多。所以与其让燕清河待在屋子里面,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让他做点自己喜欢的罢了,若一不小心读出来,还能帮助两只崽崽,让他们以后的路更加顺一些。 要说这古代的科举,云依依也就是偶尔听过罢了,她知道科举很难,至于有多难,她却无法感同身受。在她看来这古代科举,就和他们的高考差不多,寒窗苦读十几年,可不就是为了一朝考试吗?燕清河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肯定也想要考一次试试。 她倒是从来没有对他报过什么期望,反正重在参与罢了。 燕清河却会错了意,他以为云依依对他寄予了厚望,想送他去考试呢,毕竟这光是去学堂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若真要供人读书,那后面各种花费也不简单。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到底有多会赚钱。 他仍在犹豫,这种犹豫让他紧紧地握起了手,合掌时骨结突出,轻微泛白,“我……”,他皱着眉头,想说算了,但那句话迟迟都没有说出来。 云依依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她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今天有空,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说,至于对方能不能接受,那也得看他自己。毕竟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反正云依依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可以支撑住一大家子。她虽然看似很佛系,但其实一直都是活得很有计划的人。这些日子,她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便想着要更进一步。 毕竟只有融入这里,赚取更多的钱财,才能过得更好。物质和钱财都是基础,必须有了这层保障,才能想其他的。譬如两只崽崽的教育问题呢。 这个时代不阻止女性读书,在多次改革之下,也没有出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甚至有才华的女子还会受到别人的尊重。但即便如此,读书的女子寥寥无几,朝廷也没有一个女官。这也并不奇怪,思想跟不上时代的变革,便是如此。就像大周朝虽然没有禁止过女子当帝,但历来帝王都是男子。 社会还有发展到那一步罢了,现在大周国连温饱阶段都没有进入。他们现在当务解决的还是食物问题。 云依依倒是不介意众人的看法,她之前想过自己可以去学堂读书,但是看了这里的文言文之后,她便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文科本来就是她所头疼的科目,这就相当于现代版的政治和历史,而且还不是白话文的,而是文言文的,要她去学习这种文章,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吧。 “反正时间还早,你可以想想吧。”云依依道。 燕清河现在的年纪还小,她觉得他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性,而这些都是需要他自己做选择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