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都冷凝了几分。 祁崇道:“就说阿臻突然染病没了。” “……”余竹惶恐不安,生怕祁崇真要这般,“属下不敢。” 祁崇也知道此计不行:“先下去吧。” 这么多年,他倒是忘了,明臻不仅仅是自己身边消遣时光的小玩意儿,还是安国公明义雄的女儿,甚至,明臻的真实身份,更不容让外人知晓。 李福在旁边听着,一句也不敢插嘴,眼见着祁崇沐浴更衣后往明臻的房间去,他忍不住道:“阿臻姑娘应该歇了。” 祁崇道:“你退下。” 门打开,新夜也没有想到是祁崇,她还在灯下给明臻缝花袋,看到祁崇之后,赶紧行礼:“奴婢——” “出去。今天不用守夜。” 新夜赶紧端着针线筐离开了。 这段时间京城里热得像蒸炉一般,岁寒宫虽冷,也比前段时间要暖。明臻身下铺着火红的狐狸皮,身上仅仅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哪怕身体虚,也出了点汗,茜纱帐内牡丹花香四溢,明臻一截冰雪般的纤细小腿从锦被里探了出来。 明臻在秦王府中,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让秦王开心,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用途了。养这样一个小美人,比造一座金屋都昂贵。 祁崇向来只留有用之人,舍弃无用的棋子。 单单打发时间,取悦人心,真有这么重要么? 他单手捏住了明臻的下巴。 似乎没有了。 祁崇本就命苦,如今所有一切皆凭自身所得,命苦之人,也就不怕失去什么东西了。 明臻肌肤薄,她的下巴处很快就被掐出了印子,眼睛也缓缓睁开。 纤长眼睫毛上下分离的刹那,一泓清泉般澄澈的眸子缓缓显现,她惊讶的看着祁崇:“殿下?” 祁崇松手:“醒了?” 明臻搂住了祁崇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还是很困呀。” 她外穿是薄如蝉翼的雪纱,兜衣是胭脂色,上面绣着百灵鸟。 隔着薄薄一层兜衣,祁崇明显感觉出明臻长大了。 往常担心明臻梦魇,晚上仅仅是看一眼就回去,这是首次滞留如此长时间。 温软停靠在心头,明臻靠着祁崇的耳廓,一说话就有温热的气息,香气隐隐约约也入了鼻端:“殿下,你总是太忙了。” “孤在夺江山,没有太多时间。”祁崇推开了明臻一些,“阿臻,过段时间,孤要送你去其他地方了。” 明臻睡意瞬间没了:“啊?” 祁崇道:“你要回家,孤这里并非你的家。”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明臻却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不要阿臻了吗?” 她一开口说话,眼泪瞬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雪腮上挂了泪珠,双眼也泪蒙蒙的。 “是暂送你回原本的地方。” 明臻别过脸去,她不懂回家是回哪里,越想越伤心,甚至心口都隐隐作痛,呼吸不过来一般,指尖擦了擦眼角,却有更多泪掉下来。 第21章 似乎是情不自禁。…… 明臻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雪腮上满是盈盈泪珠。 祁崇无奈的把她搂在了怀中:“眼睛又要哭红了。” 明臻抬眸:“殿下真的……真的……” 她打了个哭嗝,鼻尖红红的,眼角也带着薄薄一层红晕。 眼角眉梢的红意逐渐晕开,绯红一片。祁崇知晓明臻肌肤细腻,平常手指都不能重重触碰,这样一哭,明天眼睛又要像桃子一般肿了。 “真的要把阿臻抛弃吗?” 祁崇竖起食指,抵住了明臻的唇瓣:“嘘。阿臻,并非抛弃,你已经长大成人,不适合留在孤的身边。不过,你仍旧是孤的姑娘,往后孤亦会护你太平。” 楚妃成了皇后,加上新起来的壮武侯跟在楚家身后,眼下这个关头,比前些年的情势还要紧张,祁崇不适宜与明义雄再起冲突。要留明臻其实不难,瞒天过海总能过去。只是一旦事发,祁崇必然要受到弹劾。 到时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太过麻烦,不如一早就将明臻送去来得划算。 况且,明臻真的长大了。 明臻道:“你骗人。” 她生气的咬住了祁崇的手指,祁崇撬开明臻的唇瓣,又捏了她的下巴,沉声道:“不许再淘气。” 明臻又背过身去,呜呜咽咽的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祁崇从背后搂住了明臻软绵的身体,小姑娘到底不记仇,虽然爱哭,却从来都不将恨意在心底久留,哭了一会儿,又悄悄转过身,与祁崇面对面,手臂搭在了祁崇的肩膀上,声音还有些哑哑的:“那殿下记得多多看望阿臻。” 她满脸的泪痕,祁崇低头在她眼下吻了吻:“好。” 吻了一处似乎不够,又将她雪腮上泪珠全部吻了,明臻首次见祁崇对自己这般,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