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从帐篷里出来,伸了一个懒腰,也只有在这里,离母亲气息最近的地方,他才能睡个好觉,来到小溪边简单得洗漱了一下,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顾浩然隐在暗处,见是一个外表极其无害的少年,还是有些吃惊。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确只有他一个的存在,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又是谁家的长辈如此放心。 特别还是如此精致的模样,如此干净气息的小少年。有如林中的生物般,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收拾东西的安哲指尖顿了一下,周围有人,一个,但没有任何敌意,想来只是出于好奇,便不去细究,拖出自己的睡袋抖了拌,开始打包。 顾浩然认真得看着少年的动作,初春的夜还是很寒凉的,他们这种习武之人还好,略略得寻个避风的位置,生一堆火,练一个功,一个夜晚也就过去了。 所以对这种繁杂的野外生存物件不是很了解,不了解归不了解,不妨碍他知道市面是没有少年手中这种的,抖开时看起来异常保暖,收叠起来又异常小巧的物件。 单凭这一点,这少年就不简单,更别说那帐篷的收拾方法,支竿居然可以一节一节得收短,若大的帐篷收拾好,也只有平日所见的一半的大小,若能备上这么一套,哪怕是他这种武艺高强之人,也会很享受。有了移动的小房子,谁又愿意风餐露宿。 安哲收拾好行李,四周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出了门就越发野了,也不能怪它,常期野的性子,为了他关了这么长时间,也怪难为它的了。 打了呼哨,很快就有了动静,一匹灰色的俊马跑了过来。欢快得围着他又是跑又跳的,时不时用它的头来蹭他,还用马嘴来叼他的衣袖,一副欢喜得不得了的样子。 “好了,六子。”少年的声音似在变嗓期,沙哑了一些,却不难听,甚至听到耳朵里,还有一点点享受的感觉。不过这马儿的名字就……原以为自己给黑风取名字已算是敷衍了,哪知还有更敷衍的。 六子明显不知自己的名字太过简单,摇着自家主人的衣袖一个劲得撒娇,安哲被它闹得没办法,捧着它的大马头,在它鼻架上使劲得亲了一下,才消停,这性子真是…… 唉,算了,谁叫是他惯的呢,若不是看它关得太久了,昨个他早就进城了,也就遇不上这位看他很久的年轻男子了。 扮男装时,虽没有女儿形态时那么喜静,少言。却也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哪怕这人的背景他都了解。也暗中交过几次锋。 再次暗中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细节,确信没了破绽,才悠悠然得往六子身上放自己的东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