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我不管陆长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也不管你和他,攸攸和他有怎样的感情,但他已经死了,我希望我们父子之间不要因为他而又隔阂,我更不希望攸攸为了他,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你给我想办法,想办法让攸攸的身体好起来,只要她能好,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白行舟低着的眉眼里,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来,人都这般了,才让他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有什么是比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更残忍的事? 心中虽这般想,但白行舟还是应了白振海,“我尽力吧。” 似乎已经和白振海没有多余的话说,他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如若父亲没有事,我便先走了。” 白振海悠悠的看他一眼,挥了挥手,“下去吧。” 这个儿子啊,现在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对他多说了。 白行舟从白振海那边出来,便直奔白攸的院子。 现在,能让他提起精神的事,就只有白攸了。 看着白攸病好,看着白攸心情好,是他余生最重要的事。 “攸攸。”白行舟在院子里看见了白攸,她坐在秋千上,两只小脚沾着地,目光呆滞,秋千没有晃,就像一把普通的椅子般,安安静静的立在那。 白行舟走过去,绕过了秋千,站在白攸的身后,轻轻的推动秋千。 “我带你去骑马,去不去?我们去城外的绿地,让你策马奔腾!” 白攸的手忽然用力的抓紧秋千,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没有说话,眼睛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时,她与陆长青在城外骑马的画面。 那时候真好,无忧无虑,喜笑颜开。 白行舟见她不说话,将秋千停了下来,绕到了白攸的身前。 他蹲下1身,便见白攸通红的眼睛,像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般,眼睛里转着泪。 他抬手,轻轻的抚摸住白攸的脸颊,柔声道,“攸攸,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你还有哥哥啊,哥哥可以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白攸没说话,只是眼神渐渐聚焦,看向了白行舟。 白行舟笑了笑,“我们去骑马,我们去打1枪,你想玩什么,想干什么,哥哥都陪你去好不好?” 白攸的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斯人已逝,这些便再也没有乐趣。” 白行舟的眼睛跟着红了,“可是你成天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会憋出病来的,你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你属于这天地,你只有在天上翱翔,才能痛快的活着。” 白攸唇畔浮起一抹浅笑,似是嘲讽,又似自嘲般,“爹爹不是一直希望我如此?” 那我便如此吧。 反正这天地间已经失了兴趣,从此后,就在这院中了度余生。 白行舟心脏就像被一把利剑穿过,痛得无以复加。 以前,白振海不让白攸骑马,不让她玩手1枪,白攸就想尽了办法去玩这些,现在,白振海说了,只要白攸心情能好,随便她干什么,但——她却要做乖乖女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