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总要再见她一面,听听她怎么说,才算有始有终。 到了州府衙门之后,隋顺没能继续照顾王子约,他们三人被分开看管了,明月因有平南王府的人关照,衙门里的差役给她单独找了间屋子,外头有人看守,不得随意走动。 屋子里桌椅柜子齐全,甚至有张矮榻,铺了被褥,可以躺在上面稍事休息。 明月虽然好几天没踏实睡过觉,困顿不堪,却也不想躺这不知什么人睡过的床榻,点了油灯,枯坐到后半夜,听着外头有人道:“参见郡主。”心知是司徒绯到了,连忙站起来。 司徒绯看屋里点着灯,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道:“我累得很,你们都走开些,别妨碍我和舒窈说话。”不等外头的看守应是,回手将门关上。 明月先察言观色。 就见司徒绯双目红肿,明显是哭过,神情却看不出多么悲伤,尤其鬓边微湿,发辫也似重新编过,这是来见自己之前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明月不知凶吉,心中忐忑,道:“郡主,情况如何?” 司徒绯就像不认识她似的,连着打量她好几眼,方才道:“王公子高烧昏迷,许太医刚给他看过,开了药叫人灌下去,说是再有两个时辰应该能醒过来。许太医医术高超,一直帮我们家的人看病,我从小就认识他,可我问他王公子这是怎么了他却不肯讲,只说要调理个一年半载才能彻底治好。” 听她说找了太医来给王子约看病,明月稍稍放心。 若是他们要对王子约不利,何必还要费事请太医来救他。 “他被景国公世子关在府中地牢里折磨,具体的病因,除了李克明,怕是只有那齐虎才清楚。”明月到是没说那些折腾王子约的牢头都已经见阎王了。 司徒绯没在王子约的病情上讲太多,这只是她的开场白,一晚上下来,她也是心力交瘁,没人见到她先前在娘亲跟前怎么撒泼打滚苦苦哀求的,她也不准备对人提及自己那丢脸的举动,坐了下来,道:“我求了娘半天,请她放了王公子,只要他人好好的,我就再不惦记着他,婚事全凭父母做主,他们叫我嫁哪个,我就嫁哪个。” 明月咬着唇一时无言,心道:“郡主能为子约做到这样,不图回报,足以说明是真心喜欢他啊。唉,子约若是也喜欢郡主就好了,子约以后要是知道郡主为他做出这样的牺牲,不知会怎么想?” 她正胡思乱想的工夫,就听司徒绯又道:“可我娘说王公子毕竟是钦犯,李克明抓了他以私刑折磨,虽然有失磊落,却也不能指责。私放钦犯是重罪,尤其我们这样的人家更需谨慎,不能给人留下把柄。为了我,她愿意去求圣上下旨赦免王公子,但需得王公子当着众人亲口说一句,他是走投无路才被迫投奔杜昭的,如今已经后悔了。” 明月心中忽上忽下,微张着嘴,失声道:“要叫他亲口说?” “是,只这一个条件。你放心,我娘答应我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可是……他从来不曾说谎。” “我知道,可这又不是叫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一句话,比起活下去,又算得了什么!”司徒绯说话间变得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盯着明月,到好像她是那个能决定王子约生死的关键。 明月心中只觉钝钝的疼,她也站起来,过去扶住司徒绯,柔声劝道:“别这样,别急,咱们都想着他好。”话是这么说,她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司徒绯颓然坐下来,靠在了明月怀里,捂住脸道:“我尽力了,真的。我现在好害怕,万一他不肯可怎么办?” 明月觉着鼻子发酸,赶紧扬起脸来,想把眼中的泪控回去,可泪珠已经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滑落。 司徒绯不觉,有明月在旁边,她方才觉着不那么孤独,半晌定了定神,道:“一会儿等他醒了,我先去见他。若是他不听我的,你就再去劝一劝他吧。” 明月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一定要说服他,哪怕一辈子就说这一次谎。”司徒绯不知是在说服明月,还是在给自己鼓劲。 她低下头去,双手合十,喃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