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梗。长雍你放心,叔父他老人家肯定会想着这事。咱们还是说一说招安吧。” 招安一直没有进展,概因陈佐芝趁火打劫,跟朝廷狮子大开口。 他提出了三点要求:世袭的王位,封地就在邺州,另外还要保留自己的军队。在此前提下他可以向朝廷称臣纳税,接受朝廷指派的地方官,帮忙出兵打杜昭也不是不可以。 这三条别说封地和军队了,光是世袭的王位朝廷就不敢答应,大赵历史上王爷爵位就没有传承超过三代的,皇家血脉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反贼。 这个口子若是开了,各州豪强有样学样,还平什么叛,直接就四分五裂了。 齐大士传递齐洪的意思,世袭不可能,最多两代,能让他将来把王位传给儿子就不错了,另外两条可以商榷。 比如说给陈佐芝保留一定数量的军队,超额的限期解甲归田。 但陈佐芝除了尽到一个臣子的义务,亦要按照藩王的惯例,送世子进京为质。 费长雍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应允会将二人的这番谈话如实写成书信,送去邺州交给陈佐芝定夺。 他客客气气地将齐大士送走,站在院门处想了想,转身直奔明月的住处。 “师妹,招安的事看来要有眉目了。” 明月正在背口诀,闻言果然关注地望过来。 费长雍迈步进门,拉开椅子坐到明月边上,把齐洪答应的条件说了说,神色很是振奋:“我估计着咱们陈王爷十有八/九会动心,顶多在世子进京为质上讨价还价一番,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事情就算成了。” 明月冷眼相观,不解道:“陈王爷接受招安,你跟着兴奋什么?这么盼着得到朝廷承认,当初何不找找门路,直接做朝廷的官儿?” 费长雍摆了下手:“你不懂。” 明月见他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看轻了,不由地噘起嘴巴“哼”了一声。 费长雍颇没有坐相地趴在桌子上,摆弄着一枝狼毫笔,过了一阵扭头上下打量明月:“咦,师妹,你不高兴?不应该啊,招安之后隋爷肯定会有个正经的官职,爵位比照陈王爷不是伯爵也得封个子爵,到时候你就是一朝飞上枝头,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了。” 明月抓到机会立刻便报复回去:“你不懂!” 父亲若是接受了招安,那她和谢平澜面临的困难险阻就更多了。 费长雍嗤地便乐了,转回头去,嘴里哼着小曲,拿过一张信纸来,把狼毫笔在左手五指间转了转,支使明月:“帮我研墨。” 明月本来就一肚子火气,闻言将眼一瞪:“自己没长手么?” 费长雍“哎呦”一声,道:“师兄教你本事的时候可没有藏私吧,连口诀都传你了,没用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连个墨都不给研?” 明月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忍气吞声将砚台拿过来。 偏费长雍毛病多多,非要在旁指点她研墨的时候何等手势画圈才够飘逸,明月深深吸气,额上几乎浮起青筋来。 终于研好了,费长雍满意地点点头,伸狼毫笔过去蘸了墨汁,就用左手握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明月好奇地探头过去,发现费长雍在给陈佐芝写信。 “你怎的用左手?字体怎的也变了?” “大小姐,你等我写完了再回答你好不好?”费长雍笔下如飞。 这人真讨厌。明月咬着唇,伸长了脖子看他都写了些什么。 在信中费长雍将这边开出的价码逐条分析了一下,劝说陈佐芝接受朝廷的条件,另外提了两点。 一是请陈佐芝向朝廷陈说,一定要叫朝廷赦免邺州地方官吏的“从逆”大罪,县令往下由陈佐芝这个王爷来委任,州一级的官员就算要由朝廷指派,也要确保目前在任的这些六年不调换,以确保不出乱子。 另一个就是世子进京为质的问题。 费长雍不同意叫陈丰瑞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