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知不觉间入了神。 明月信以为真,随口道:“我又梦到你了么?” 说者无心,却叫听这话的人心头一悸。 谢平澜目光登时变得幽深起来,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明月……” 他伸手过去,揽住了明月的纤腰,低头凑过去欲吻,明月却“哎呀”一声将他打断,跟着嘻嘻笑起来:“不成,刚睡觉起来,还没漱口呢。” 她低头看看身上里衣干净整齐,两手撑住床榻飞快地起身,找着鞋子跳下床来,又回身仔细整理了一下被子,匆匆跑去洗漱了。 谢平澜:“……” 这丫头! 等着吧,除了聚少离多叫人煎熬难过之外,再没有什么能难得住谢平澜,他望着明月窈窕的背影,慢慢笑了起来。 他有的是耐心同这个脾气古怪的姑娘磨合。 不要说亲身体会,只是这么想一想,就让他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明月惦着谢平澜,急忙忙刷牙漱口洗澡梳头换衣裳,全套一丝不苟忙下来,饶是她一刻不停,也花了不少时间。 昨天刚下过一场透雨,蔚蓝的天空,风中尚带着丝丝凉意,这等天气非常适合赶路,高亮等人起了个大早,都已经收拾停当。 谢平澜还有话要交代,轻手轻轻揉了下明月的刘海儿,道:“先吃饭吧。” 趁着明月吃饭的工夫,他坐到桌旁,道:“再往前去就是密州了,那是杜昭的根基所在,他花了大力气整治,眼下尚算太平。我写了信,放在高亮那里,高亮为人稳重,虽然不爱揽事,真遇上麻烦了也还靠得住,你不妨多听听他的意见。” 明月手拿筷子在几碟菜上方逡巡一圈,挑了片薄得近乎透明的藕,就着吃了一小块面饼。 谢平澜在心中叹气,接道:“有人刁难,就叫高亮和巫晓元拿了我的信去找当地的官员或是驻军,杜昭那些手下怎么都会给我几分面子,你不要强出头,也不要意气用事。” 明月听着他像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抬头瞥他一眼,乌黑的眼睛叽里咕噜转了转,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 谢平澜见她不好好吃饭,含着筷子尖一脸挑剔,亲自伸手过去,拿了个空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路上辛苦,多吃点,这个样子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住。” 明月口里答应,皱眉看着那碗饭,完全是因为不愿驳谢平澜的面子才端起来,慢慢扒了两口。 谢平澜忍着笑,假惺惺道:“实在吃不下就剩了吧。” 明月横了他一眼。 谢平澜莫不是不晓得她最见不得有人剩饭?饭菜不盛到自己碗里便罢,否则不吃干净了,剩在碗里瞧着多别扭。 明月硬撑着把饭吃完,谢平澜赞了一声,又递了碗汤给她,起身出门,找了巫晓元来细细叮嘱。 按说密州位于后方,明月所在的这支队伍既有高手随行,又有地方官吏大开方便之门,怎么都不该再有危险,可不知怎的,谢平澜总是觉着有些不踏实。 大约是关心则乱吧。 明月喝完汤漱过口,收拾妥了,临到别时,望住谢平澜,目光中透着恋恋不舍。 “等我们自密州回来,路过开州,还能见面吗?” 屋里再无旁人,谢平澜握住她手,伸臂将她抱住:“我尽量。” 开州战事风云变幻,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可有这回答明月就满足了,这意味着谢平澜承诺只要有可能就会排除困难阻隔,来与她再聚。 这么一算,若是顺利的话,不过十天半月就能再见面了。 她不由地笑了起来,一双眸子熠熠生辉,踮起脚尖来,主动吻了吻谢平澜的面颊:“兵荒马乱的,你也小心。我天天想着你。” 谢平澜不由地收紧双臂:“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