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路线。肖若飞签的演员从不是最帅最美,但一定是最会演的,性格不那么完美,有黑料,嘲讽和赞扬并存。 像顾春来这种成熟演员,门槛已经很高,无论走哪种路线,都能闯出自己的模式。 就看他想要什么。 肖若飞这几天一直在思考顾春来的未来。讲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越界,像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考生,手心沁出一层汗。 顾春来看着肖若飞,心像是被十二月的壁炉烘烤过,热得发烫。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愿意如此悉心为他考量,愿意为他分析利弊,愿意完完全全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更何况,这个决定很可能触犯肖若飞本人的利益,他还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 他拉着肖若飞的手,抵住额头,一遍又一遍说着感谢的 话,直至嗓音嘶哑。 肖若飞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眼珠一转,问顾春来:“企划书,还在?” 顾春来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卸下手机壳,从壳子里拿出叠得略厚的那张纸,轻轻展开,仔细端详,不禁笑出了声。 自己这位老同学写字不好看,又乱,上学时他就领教过无数次。每次看对方的电影史笔记,都跟看天书一样,偏偏人家成绩特别好,挣扎一番,最后还是要借来研习。现在流行无纸化办公,人们更没机会写字,肖若飞的字体比当年更难辨认,通篇粗略看下来,最清晰好认的字居然是“顾春来”。 “笑什么?” 顾春来指着纸面上鬼画符般的墨迹说:“当年花了一晚上读这张纸,最后也没读透。” 肖若飞撇嘴道:“不管,反正,我先发企划的。即使你签雁南,也是我先;难看,也是我先。” 讲完,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支唇膏,金色盖子,黑色磨砂壳,造型颇似女王权杖。他旋出膏体,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划了几圈,涂匀,盖在折痕明显的企划书上。盖完自己的手印,他拽过顾春来,如法炮制,不一会儿,顾春来鲜红的手印也出现在企划书上。 “这是我们的约。即使……你和他签了正式合同,我们也有这个。已经奏效,不许反悔!”他一边讲,一边拽过顾春来的小指,紧紧勾住,又来一遍“拉钩上吊一百年”。 顾春来像嘴里含糖,舔舔唇边,翘着嘴角,道:“你得给我解释解释,这张纸除了我的名字外,其它都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一起拍电影,世界上最好的电影。不管你签谁,只要有合适你的角色,我找你。” 一枚带着时间光弧的箭,穿过长河,穿过春花秋月,射中顾春来的心脏。 “若飞,我决定好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