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怎么擦也止不住。 这回肖若飞终于来了反应。他缓缓抽开手,拿手帕递给对方,讲:“别哭了。” “你伤这么重,就不疼吗……”白雁南抽泣地更厉害。 “疼啊,疼得说不了话,能不疼?” 玻璃刚划破皮肤时,肖若飞几乎没感觉。他看着血往外淌,挣扎着留下痕迹,融入衣衫,融入大地,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场梦。直到白雁南往他手上泼酒精,他才感觉到疼,疼得头发昏眼发白,五脏六腑搅在一起。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闯了祸。 同样的错误,他曾犯过一次。那次的后果,花了他整整八年的时间才开始消弭。而这一回影响更大。他的剧组成员正千里之外拼命燃烧,精益求精,为了一个镜头在天寒地冻中摸爬滚打。而他们的努力,很有可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化为泡影。 他想补救,不知是否来得及。 “雁南,回避一下,我打几个电话。” 白雁南听后惊呆了:“不行,我不走。先止住血,你必须先包扎好!” “没事儿,死不了!” “若飞,你想干什么!”白雁南显然急了,不复往日从容,“现在国内是白天,有什么话可以等等再说。这边夜深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总、总之你冷静一点,别再出事……” 肖若飞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雁南,看了好一会儿,空气中仿佛突然穿来“嘭”的一声,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愤怒,随着气泡喷泻而出,瓶中只剩下毫无生机的死水。 他说对不起,说谢谢,说麻烦你,说了很多很多遍,然后安静地别过头,任由对方摆弄。 事不宜迟,白雁南赶忙行动。他压根想不到,当年演急救医生学来的本事,有朝一日居然有这种用途。所有动作要领在他心中滚瓜烂熟,不一会儿,肖若飞的手就被包得严严实实。 观察片刻,见肖若飞不再出血,白雁南捶了捶腰,起身,收拾好满屋狼藉,然后回到肖若飞身边,说:“这边看病太麻烦,去医院排队可能要排到地老天荒。明天去无预约诊所看看,别感染了就好。” “嗯,谢谢,今晚给你添麻烦了。”肖若飞变回原本的肖若飞,满脸歉疚,散到前额的碎发遮住剑眉,削弱了攻击性,整个人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白雁南瞪了他几眼,也梳开眉目,讲道:“戴江小心眼,当心他报复你。” “回头再说。” 白雁南继续问:“那你们的片子呢?他这会儿不撤资,回头指不定什么时间捅你一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