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有一根。”肖若飞笑容不减,道了谢,捧在手里,指肚来回蹭上面的花纹,简直像拿到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从方丈那请回来的。” 肖若飞带到脖子上,摘下来,又在手机壳挂绳的位置比了比,折腾半晌,才讲:“你这根绳子好长,挂脖子上能到肚脐眼。” “我能怎么办。”顾春来摊手,“有人把短挂绳的平安符求完了,只剩这种。” “手机没法挂,脖子也没法挂,要怎么随身携带保平安嘛?”肖若飞语气竟似撒娇。 顾春来耸肩:“多缠几圈带手腕上咯。” 他接回给肖若飞的平安符,低下头,一圈圈在他手腕上缠红线。他低着头,前额碎发遮住他半张脸,脸上的表情,肖若飞根本看不清。 绳子缠九圈,刚好贴住肖若飞的腕子。顾春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拍了拍对方,说:“若飞,下次别把自己忘了。” 说完,他起身要走,可肖若飞反手就抓住他,根本没离开的意思。 肖若飞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如果我不呢?” 顾春来停住脚步,侧过身,满面疑惑。 肖若飞说:“如果,下次我又忘了,你还会给我请平安符吗?” “下次我们在不在一个组还另说,你这也想得太远了。” “如果在,你请给我吗?” 天亮了。安静了一晚的影视基地开始喧腾,剧组人员重新开始活动,布景,吃饭,聊天,人声渐渐吵杂,穿透纤薄的车玻璃,混到他们耳边。可肖若飞总觉得那一切都太远,远得不真实,只有眼前的人,只有眼前的人用最普通、最平常的语气讲出的两个字,才最最真切—— “好啊。” 第19章我的初吻是…… 肖若飞最近总在做一个梦。 梦里是盛夏,树枝繁叶茂,绿白相间的走廊又狭又长,空落落的,一眼望去,尽头有片背影,好似宇宙中的黑洞,吞噬万物,不见光,没有人知道被吸进去是什么后果。但他想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于是他一直走,一直伸着手去够,可无论怎么前行,背影总是不近不远在那里,他碰不到。他走了太长太久,不得不停下来,回头一看,刚好有个人站在他身后。那人跟他身高相仿,眼睛很亮,脸却模糊不清,身上蒙着一层雾,挥不开,散不去。 他想问对方找自己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那人摇摇头,牵住他的手,对他说,我喜欢你,跟我约会交往。 每次到这里肖若飞就醒了。他不记得自己的答案,也不记得对方的反应,只觉得一口气盘旋在他头顶,压得他发闷发昏。 仔细算,离开白水不过36个小时,肖若飞却总觉得走了好久。 驻场编剧拜托给信任的人,剧组磨合也不错,但他还是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