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而又张扬,虽然与幼时不同,楚河依旧一耳便辨认出了,说话之人正是他的好徒弟沉香。 “沉香学艺下山了?也对,想想也已经六年了,差不多是时候了。”楚河先是一惊,紧接着便觉得事情的发展曲线,有些令他觉得胃(dan)疼。 “看来我当初的教导,这小子也忘了不少。丝毫没有调查,就直接拦人告状,这等无脑的操作,究竟是谁给他灌输的?”楚河躲在房梁上咧了咧嘴,同时尽量隐藏自己,也免得被沉香瞧见,平添了麻烦。 李德裕也是一惊,此时此刻突然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拦在他的面前告状。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莫非这又是佛门的手段?且看看究竟搞什么。”李德裕心中有了计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十分慈祥的看着沉香道:“老夫今日虽然未有公务在身,也并不主管刑律,不过小公子若有什么疑惑之处,本公倒也可以给你开解一二。” 沉香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大庭广众之下,携带民意,以民意强逼,这些当官的果然好说话了许多。 之前他连闯了好几个衙门,不是被冷嘲热讽一番,便是被搁置、冷处理。虽然一身通天的本事,但是却没有找到与父亲有关的半点消息。 沉香也是着急了,这才会出此下策。 沉香掐掉比较神话的那一面,只将自家与秦国舅一家的恩怨娓娓道来,言语之中虽然不见添油加醋,却也懂得用春秋笔法,将自己打死秦国舅儿子那一段尽量模糊化,而将秦国舅的无法无天的一面,尽量详细说明。 在外人听来,这便是一出皇亲国戚,仗着权势,祸国殃民欺压良臣的典型。 但是此刻满场之中,除了那些不知就里的胡人和寻常百姓之外,稍稍对朝廷政务有些了解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怪异。 其中神情最为古怪的,就要数李德裕了。 “从某些程度上来看,眼前这个少年,还能算是自己的便宜外孙?”李德裕打量着沉香,耳边却听到蛇老小声说道:“李公!此子年纪轻轻,修为却高深莫测,只怕是来历不凡。” 蛇老说的自然是沉香的师门来历。 此时人群中,却有一好事者插嘴说道:“这位少年!你说的秦国舅,早在三年前便已经伏法了。至于你父亲···在下孤陋寡闻,却不曾听过。” 虽然刘彦昌娶了李德裕的女儿为妻,不过本身的能力不算多出色,故而在长安城中,官位不算高。 寻常之人,没有听过刘彦昌的名号,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沉香闻言心头一惊,再看李德裕,便见对方一脸诡异的点头。 “这位···少年郎!你若是想要见自己的父亲,那不妨便先跟着老夫。”李德裕不知该如何称呼沉香,便先将二者之间的关系计较搁置。 既然蛇老说眼前这个少年修为不凡,那是不是可以收为己用? 李德裕心中起了心思。 而借着沉香这一打岔,李炎已经悄悄的被李德裕安排的人带走,钻出了人群,消失在了醉仙居中,似乎始终都没有被佛门中人识破身份,顺利的让李炎脱险,也令李德裕悄悄松了一口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