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多年的人,自知里边有内容,他是个机灵鬼,从不做吃亏事,反正到时把锅甩给这姐弟两就对了。 徐莫领了姐弟两进去,送解君环到一处院落里,是高配居卧,不说是仙山琼阁,但泓峥萧瑟廊腰缦回,也算是非一般人能居住。 解君环环顾一圈,也不问心中疑惑,也许这是上官长痕对待太子送来的舞姬的手段,刚开始用心招待,后面各种威胁。 徐莫留下了红衣女子,他带走小定子。 解君环在人家临走前多说一句,“劳烦徐管家了。” 徐莫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吗?” 解君环摇头:“徐管家不会,我说了,事情等公子回来再做定夺。” 徐莫废话不想多说,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红衣女子,她和往常舞姬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极尽讨好,独她敢跟上官府叫板,听说会武功,是个杀手? 徐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不关心这种破事,公子的安危自有护卫守着,他徐莫只负责府邸里的大小事务。 解君环目送小定子离开,她独身走入安排给的房间。 居卧环境清雅,布置高格,摆设很用心,像极了一个大小姐的闺房。 转身走到梅花屏风前,底下摆着一架古琴,旁边左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有成双的飞燕翱翔在天际。 画的右下角提诗一首,是苏轼的《和子由渑池怀旧》,那字体龙飞凤舞,字迹隽永遒劲。 解君环默念诗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她突然头疼,仿佛脑海深处有个小孩在高声朗诵: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 解君环转开身,远离了那幅画,走到窗口前,她扶着窗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这是上官长痕用来对付如同货架上的货物一般的女人的手段。 她一直很小心翼翼,即便是在太子府,也时刻警惕戒备,什么东西都不敢动,尤其是夜承熄派来的人,她从不让那些人靠近半分。 冷静下来后,头不疼了,心态平复下来,她避开扰乱心情的画,转而关注梳妆台,看了一眼精致华贵的的妆奁,再拉开抽屉查看,果不其然,许多珍贵的物件都藏在里边,应用尽有,都是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凤钗,簪子,花钿,耳环,手链,各式各样,精致多彩。 她看上了一只簪子,簪子上开着一朵红莲,花艳如火,连着三颗泪滴状的玛瑙,整体看起来金贵华丽。 解君环摸着花朵,转头看向铜镜,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皎洁面容,她长发高盘,佩赤金凤冠,傲气凌然,当不由自主的戴上手中的簪子。 窗外拂进来一缕风,啁哳作响,她回过神,忙拔下簪子,即刻远离梳妆台。 这屋子里的东西很奇怪,她触摸着,会不由自主陷入迷茫,甚至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她肯定这是上官府的公子对付被送来的舞姬所擅用的手段,怪不得那些人最后都被折断,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里抖露了真相,然后被无情的埋没。 为了避免步后尘,她走出房间,去院子里看看。 院落很大,正房坐北朝南,左右偏殿窗门紧闭,前方有颗茂盛的菩提树。 解君环站小台阶上好一会儿,她一步一步走下来,慢慢走向茂盛的菩提树下。 菩提树开花了,很难见到的菩提花就盛放在枝叶间随风浮动。 解君环站在树下仰望,望着望着,耳边回响在暗楼里那人说的话: 他道,“四大家的院落里各有一颗奇树,其中谢家的树最美,是颗梨花树;而上官家则是一颗菩提树……” 解君环抬手,风吹动着古老的树,拂了夹在茂盛枝叶间的花,花坠落下来,于她掌心里落一朵。 那人也曾送她一朵菩提花,就放在她掌心里,说是帝王花,乃花中之王,久开不败,它代表着胜利、圆满和富贵吉祥。 他把帝王花所有的好赠予她,他说过会陪着她,一直一直。 然而他于今在何处,他还好不好?她无从得知。 解君环拾起手心里的花,喃喃自问,为什么还想着你?你未曾给我任何承诺,只是给了些许温暖而已,却见你常常在心底里徘徊。 当倒下手,手中的花落下,她没看到花朵零落成泥,反而是脊背一僵,察觉身后有人,猛转身,她见到一个挺拔冷沉的男子,他站在不远处抱手观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