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时间也挺晚了,看护进来准备帮梁桢擦身,脱衣服的时候见钟聿杵那没动。 “你不出去?”梁桢问。 钟聿眉头拧了下。 梁桢在医院穿的是睡衣,为了穿脱方便,特意选了绑带式样的那种,这会儿带子已经松了一段,露出一大截锁骨和白花花的皮肤。 钟聿眼睛瞄了眼,“为什么我要出去?” 梁桢:“我准备换衣服了。” 钟聿:“你换呗,我又不是没见过。” 旁边看护扑哧一下笑出来。 钟聿瞪了眼。 梁桢:“……” 看护也算有眼力见,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梁桢衣服脱到一半,钟聿贱兮兮地蹭过去,又瞄了眼桌上摆的毛巾和温水。 “要不我帮你擦吧?” “不用!” “为何?” “你不会弄。” “谁说我不会?再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钟聿拧了毛巾就要去揭梁桢的睡衣,梁桢摁住不松。 “真的不用!” “让我试试呗。”钟聿坚持,非要去扯梁桢的袖子,梁桢挣扎了两下。 “嘶~”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梁桢缩着身,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钟聿赶紧松手,“给我看看,是不是扯到伤口了?”他紧张得要死,想要脱梁桢的睡衣检查她后背的伤。 梁桢推了下,“没事,你出去吧,把护工叫进来。” 钟聿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勉强。 护工进来帮梁桢擦了身,换了套干净的睡衣,钟聿再度进来的时候梁桢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 护工出去忙了。 钟聿在床边转了圈,笑了笑。 梁桢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钟聿:“你现在这算什么,矜持?不好意思给我看?” 梁桢:“……” 第二天钟聿有个晨会,还有些资料需要准备,那晚就没有陪梁桢住在医院。 梁桢也乐得清闲。 主要是这段时间钟聿一直守在病房,除了去公司处理工作,参加一些必要的会议,偶尔出席无法推却的饭局,其余时间都陪梁桢耗在病房里。 他在病床旁边安置了一张1米2的折叠床,晚上就睡折叠床上。 病房就那么大,他成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管东管西,梁桢都被他烦透了,偶尔一次晚上他不住在医院,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护工洗漱完之后梁桢又重新开了电脑,跟米国那边认识的同学连线。 尽管之前办了休学手续,但申请书上写的是半年为期,可自去年夏天回国之后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梁桢清楚就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短期内应该还回不去。 她将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书和各项检查单全部归类整理好,打包发给同学,让其代为递交休学延期手续。 连线之后自然避免不了对方的刨根问题。 梁桢跟她聊了几句,当然,她并没有告知其受伤的真实原因,只说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暂时需要卧床休养。 大概是当天晚上跟同学聊得有点晚了,第二天梁桢难得睡了个“懒觉”。 一觉醒过来居然已经九点多了,睁眼见对面沙发上坐了个人。 梁桢吓了一跳。 “丁大哥?” 丁立军拉长脸瞪着她,“醒了?” 梁桢撑住手臂,可一下子没起得来,丁立军过去扶了一把。 她往后靠着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 梁桢笑了笑,“没有,哪瞒你了?要真瞒你你还能打听到我住哪间病房?” 丁立军哼了声,问:“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梁桢:“还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丁立军:“真的是枪伤?” 尽管梁桢遭遇绑架并中枪的事被曝光过,但当时唐曜森撤得快,后期媒体那边的嘴也封得挺死,所以坊间传来传去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版本。 梁桢呼口气,“算是吧。” 丁立军又瞪了眼,“外面都说你是替姓钟的挡了子弹?” 梁桢低头没接话。 丁立军气得不行,“你当你是在拍电影啊,这种事都能去逞能替他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