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嗯,那我不想说。” 唐曜森:“……” 好吧,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从来不逼迫。 “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并不介意被你利用,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 梁桢六年前曾跟唐曜森坦诚过,她说他愿意不记名分地跟他牵扯不清,有一部分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想要利用他。 他有权势,可以给她提供更好的求学平台。 他有人脉,将来工作也不用自己考虑。 他还有钱,可以帮他解决梁波的医药费。 当时那种情况,她自己独自撑得太累太苦,可只要跟了唐曜森,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还能得到一万种照顾。 若给你这道选择题,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她的答案,毕竟生活太难,为何不走捷径。 但此时再听唐曜森这么说,心里难免动容。 他这样又是何必。 梁桢想说外面有那么多比她优秀比她好的女人,以唐曜森的条件又何愁找不到,但又觉得以现在两人的身份,处境,说这些话也并不合适。 罢了,越说越纠缠不清。 梁桢选择忽略掉他眼中的深情,假装听不懂。 “挺晚了,我得回去了。”她走去客厅拿了包。 唐曜森:“我送你。” 梁桢:“不用了,你这边离我现在住的地方太远了,来回一趟实在太耗时间,我打辆车回去就行了。”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今天晚上她也不会给唐曜森打电话,现在自己可以了,尽量不想再麻烦他。 可唐曜森并不这么想。 “这个点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再说我这地方这个点也很难打到车。”唐曜森去拿了车钥匙,“走吧,来回也就个把小时的事。” 梁桢想想也就没再客气。 她跟着唐曜森往门口走,又突然想起里来什么事。 “对了,最近你跟钟盈联系过吗?” “前段时间通过一个电话,最近太忙,没怎么联系?” 梁桢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昨天在网上看到有记者偷拍的照片,感觉她的状态并不好。” 钟盈身份毕竟跟常人不同,又突然从钟氏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被踢下来,最近记者盯她也盯得紧,所以时不时会有新闻曝光出来,而梁桢看到的照片应该是深夜钟盈叼着烟出入酒吧,披头散发,神情萎靡。 “我听说她最近没去公司上班?” “董事局以她病情为由,给她批了假期。” “董事局?” 唐曜森苦笑,“其实应该就是钟聿的意思。” 梁桢愣了下,即便之前已经猜到,但亲耳听闻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们姐弟两……”梁桢一时不知如何把话说下去。 唐曜森呼口气,“他们姐弟俩向来不和,老爷子在的时候就不对付,现在更是剑拔弩张,所以名义上是批假,其实就是想架空钟盈,逼它退出董事局。” 梁桢:“这也是钟聿的意思?” 唐曜森:“不然呢?别忘了他现在是董事局主席,从上到下应该都是他的意思。” 梁桢:“……” 唐曜森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重,遂别了下头,“算了,公司那边的事你也不用去过问,横竖跟你没关系,至于钟盈,她生性要强,又有些急躁,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对她确实会有很大的影响,明天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现在不大愿意去趟钟氏的浑水,也自然不希望梁桢去趟。 “走吧,先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唐曜森拉开门,迎面过来就是一阵凉风,他下意识拿身子挡了下。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需不需要给你拿把伞?” “不用,反正都在车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走出门,梁桢脚下突然一歪,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唐曜森借势扶了一把,随之听到梁桢一声克制的尖叫。 啊一声,扭头看,门边廊檐下坐了一黑影…… 唐曜森当时也吓了一跳,待看清对方身形,不禁愣了愣。 “钟聿?” 地上的人影似乎很轻微地哼了声,扔掉手里的烟头站起来。 “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我以为还会像六年前那样需要在这等到明天天亮。” 唐曜森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钟聿冷哼,没接茬,目光却如利剑般越过他的肩膀看他身后站的人,暗沉夜色中两人眼神交汇,一个寒煞逼人,一个无力绝望。 绝望的那个肯定是梁桢,因为她已经从钟聿的眼底读到愤怒,猜忌和嘲讽。 刚才那句话唐曜森没明白,但她却已经听懂。 “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