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好了,回家之后又停了抗癌药,所以病情发展得很快,差不多也就小半个月吧,我妈已经不能下床。” 钟盈回忆老太太临走前那段日子,整个人瘦得一塌糊涂,手臂伸出来只剩骨头连着皮,也基本不能进食了,可性子还是犟得很。 蒋玉茭停药这事唐曜森也知道,谁都看得出她那时候已经一心求死。 “临走前她也没跟你说什么?” 钟盈拿手刮了下眼皮,摇头:“没有,她那时候已经讲不出什么话了,就跟我大概交代了一下名下还要那些财产。” 唐曜森见她脸色发白,眼圈通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遗产的事你还没去办?” 钟盈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眼睛,“还没时间,或者说还没心情。” 先是老爷子走,没隔多久老太太又走了,亲人相继离世,对钟盈来说确实打击过大,她暂时不想去办遗产继承的手续也正常。 唐曜森安慰式地拍了下钟盈的手,“好了,茭姨既然让你小心蒋玉伯,肯定有她的道理,更何况现在形势也很明朗了,先是钟聿,再是你,蒋家那边就是想在董事会里架空你们姐弟俩。” 钟盈觉得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唐曜森苦笑,“蒋玉伯野心一直很大,这些年若不是老爷子在上面压着,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可现在未免翻脸也翻得太快了一点。” 蒋玉茭刚走,尸骨未寒呢,蒋家那边就已经开始急着筹划要把钟盈赶下台。 唐曜森又笑了笑,“吃相是有点难看,但时机抓得刚刚好。” 钟盈:“我现在甚至怀疑抑郁症的事他们也已经一早就知道。” 唐曜森冷哼:“你不必怀疑,事实就是这样,包括后面的媒体炒作,他们一早就挖好了坑给你跳。” 钟盈手指蜷起来握成拳头。 她也不傻,从抑郁症的病历突然被曝光开始她就开始怀疑了,此后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钟盈: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主席的位置上下来。” 唐曜森摇头:“这事不是你说了算,对方现在咬住你抑郁症的事不放。” 钟盈:“可我已经在配合治疗了,再说之前我也是这情况,并没影响工作啊!” 唐曜森:“影不影响也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事实就是最近几个月钟氏的财报数据真的不好看,这些都关系到那些股东的切身利益,他们不可能听你这些解释,更何况之前董事会推你当主席的时候有部分股东并不同意。” 他们觉得钟盈年纪尚轻,资历不够,又是一个女人,一群平均年龄都要七十的老匹夫,怎么放心把公司跟利益交给一个四十还不到的女人身上? “之所以之前蒋玉伯要力保你当上董事会主席,一是不想让自己的獠牙露得这么早,二来大概是觉得你当这个主席他们后面才更容易下手。” 钟盈目色发寒,“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可你无能为力。”唐曜森帮钟盈分析目前的形势,“从客观来说你确实患有抑郁症,即便蒋玉伯不拿这事做文章,你也并不适合当这个主席,从主观而言……”唐曜森顿了下。 钟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唐曜森叹口气,“从主观而言你其实也不应该再继续做下去,老彭说你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这种高压的环境只会让你的抑郁症更严重,所以倒不如暂时放手。” 钟盈神色顿了下,隔了一会儿问:“你的意思是让我退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