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春节期间突然离世,毫无预兆,ceo一职始终处于空缺的状态,作为钟氏接班人的太.子爷又无辜玩“失踪”,公司内部群龙无首,完全乱作一团。 粱桢也留意了网上的新闻,有人曝光了钟聿“失踪”并数日未去公司上班的事,负面影响很重。 为此她还特意给钟盈打了电话,放下两人往日的恩怨,想请她出面暂且稳定一下公司的局势,然而钟盈以“人在港湾区,抽不了身”为由,直接拒绝了粱桢的请求。 后来粱桢回想,那几天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钟聿一走,把四面八方的压力都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到后来她自己也麻木了。 直到钟寿成头七前晚,她哄豆豆睡着了,正准备出卧室的时候手机铃声响。 一条陌生号码,她原本不想接,以为又是哪家媒体或者记者打进来的,但怕铃声吵醒孩子,她胡乱就划了接听键。 “喂,小梁吧?” 粱桢愣了下,“您是…舅舅?” 她听出了声音,但有些不确定。 那边蒋玉伯应了声,“是我,现在讲话是否方便?” 粱桢看了眼床上睡熟的豆豆,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方便,您说吧。” 此后蒋玉伯便开始进行了数分钟的说教式通话。 “……他父亲走了伤心很正常,但伤心也得有个度,躲起来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现在公司上下包括外面同行都在等着看钟家的笑话,你说他也不是孩子了,难不成还能躲一辈子?” “我知道现在让他回来管理公司是有些压力,毕竟他年纪轻,也没什么资历,直接接手的话确实有些困难,但也没必要一直躲着对不对?你回头劝劝他,我这个舅舅还在呢,要有实在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帮忙,就算他父亲不在了,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平时从来没什么私交的舅舅,这会儿居然主动给粱桢打电话,苦口婆心引导,粱桢觉得也真是挺可笑。 “好,您的话我肯定会转达。” 对方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轮到粱桢的时候一句话就完了。 那边显然愣了下,随后问:“你…见着人了?” 粱桢:“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蒋玉伯:“快了?” 粱桢:“明天是爸的头七,他应该会回来给爸上柱香。” 那边似呵了声,“这事可不好说,阿聿那性格我也不是不知道,混起来的时候谁也拿不住,不然也不会在他父亲的葬礼上直接走掉。” 粱桢岂会不知道他打这通电话的用意,除了来打探情况之外顺便落井下石,然而粱桢偏偏不想让他得逞。 ”不会的,他最近几天无非是找个地方自己静了静,但爸的头七肯定会回来。” 那边似想了想,又笑着说:“也是,明天也不光是他父亲的头七,我听说还是马律师宣布遗嘱的日子,他u确实也应该回来了。” 因为蒋玉伯一通电话,粱桢那晚失眠了大半宿,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做了一个梦,梦到老爷子从棺材里爬起来,揪着她的手臂质问:“我死前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不帮他,你得帮他啊!” 结果才刚睡没多久的粱桢直接给吓醒了,睁开眼看着一片暗沉的天花板,后背又起了一身凉汗。 粱桢趟了一会儿,翻身想从枕头边摸过手机看看几点了,结果瞥见窗前软椅上坐了一人。 “啊!”她几乎是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等叫完才意识椅子上的人是谁。 粱桢觉得那几天的感觉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上天入地。 那一刻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呢? 大概就是从惊吓到惊喜,再从惊喜到恼怒。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