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侍婢却在此时不忘补充道:“对了,进去时王妃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一般。” 文书小吏很认真的记着,不忘问侍婢:“谢大人的反应呢?” “倒是瞧不出什么来。”侍婢想了想,说道,“后来王妃便倒了桌上的茶道‘还剩下些茶,不喝浪费了,你二人将茶喝了便带谢大人出去吧’。” 这也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王妃并非铺张浪费之人,招待谢大人又用的是上好的茶叶,浪费确实可惜。 而且王妃和谢大人身前有各自摆了杯茶,已经喝了。两个侍婢不疑有他,便喝了下去,而后…… “我们喝了茶,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侍婢说道,“再醒来便是被你们的水泼醒了。” 所以,自始至终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也不知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杯茶里有问题,王妃自然知道茶水有问题,为的便是迷晕她二人,同谢大人离开去做些什么。 虞世基在一旁听了问话的过程,四处看了看,见屋子里没有别的大理寺官员,不由诧异的问那记录口供的文书官员道:“就你一人来了么?” 文书官员闻言摇了摇头,道:“乔大人和徐大人他们在一旁的杂间里,杂间下有个地窖。” 提起地窖,眼前两个侍婢立时道:“那是王妃未出嫁前的放酒的酒窖,回来之后便一直空着了。” 文书官员没有多言:要当真是一直空着,乔大人和徐大人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问了一遍你二人之后便去一旁的杂间了。 或许曾经空过,但之后酒窖里住了人,这两个侍婢却不知晓。 虞世基倒没有太过在意什么地窖的事,只是听闻两个做主的大人去了杂间便也抬脚出了门,去了一旁的杂间。 这杂间里官员官差比起主卧来显然多了不少,角落里的地窖口开着,几个官差在上头等着,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从地窖里传来。 虞世基走了进去,亮明了身份:“某虞世基,敢问王妃牵连进什么事情了?” 王妃的安危他倒是还算放心,毕竟从侍婢口中听来的王妃和谢大人应当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离他最近那个官差立刻喊了一声守在地窖口的唐中元,道:“唐大哥,虞大人来了。” 唐中元走到虞世基身边道了声“虞大人,且等等”之后便转身扶着木梯下了地窖。 隐隐似乎听到地窖下有女子的声音传来,不多时唐中元便重新踩着木梯出了地窖,而后对虞世基道:“虞大人请,乔大人和徐大人就在下头。” 虞世基的身手着实不算灵敏,磕磕绊绊的踩着木梯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地窖里,还未站定便对上了两张尚算年轻的脸。 他们身着常服,一脸未曾梳洗过的样子,显然是事发突然,匆匆赶来的。 “虞大人,某徐和修,这位是乔大人。”徐和修简短的做了介绍之后,便指着地窖里摆放的简易塌子,恭桶等物件,说出了一句险些把虞世基吓昏过去的话:“真真公主先前就藏在这里。” 虞世基大骇,尤其听闻那位真真公主在宫道上大开杀戒的样子,此时一想到这么个人就躲藏在这里,当即骇的大惊失色。 “走的太匆忙,未来得及收拾,还有衣裳未拿走。”乔苒摸了摸衣裳的面料和从角落里找到的两支朱钗,一只耳饰,道,“找尚衣局的人对一对面料就可以确定,不过于我而言却是不必了,因为这朱钗我是亲眼见过的。” 她亲眼见过这朱钗插在真真公主的头上,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头住的就是真真公主。 想到真真公主曾经张狂的样子,再看看眼下这狭窄的酒窖,乔苒只觉得有些可笑:也不知道跑出来的真真公主有没有后悔过。 “王妃怎会同真真公主掺和在一起?”虞世基闻言却是大惊失色。 徐和修看了他一眼,心道:虞大人你不知晓也不奇怪,毕竟若非承泽突然来了这么一下,便连乔大人都未想到这一点。 正这般想着,上头的唐中元领着一个官差爬了下来,那官差腿脚上沾了不少泥污,显然一大早便出去跑腿了,眼下才回来。 “乔大人,徐大人。”官差匆匆抄手施了施礼,来不及管一旁的虞世基,便忙道,“属下去城门口打听过了,昨夜值夜的守门官差证实,谢大人昨日半夜里拿了大理寺和谢家的牌子带着裹在棉被中的王妃出城了。谢大人说王妃突然重疾,急着出城求医,他手里拿的牌子本就能夜半通行,守门官差自然不敢阻拦,便放行了。” 自此,倒是当真可以确定真真公主已经不在城中了。 徐和修和乔苒对视了一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