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二十年我等从未想过明镜先生会有什么问题,”张夫人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了起来,“直到方才那个老钱提及之前,我都未曾想过这些事。” 掩饰二十年不曾露出过真面目,一想便令人无端生出几分寒意来。 张夫人克制不住的有些发抖,一想到被明镜先生带走的夫君和爱子,这种惶惶之感便更甚。 相比张夫人的难以冷静,乔苒倒是要好了不少,她顿了一顿,忽看向张夫人开口道:“张夫人,你家祖上也曾是流民。” 这话一出,张夫人便愣住了。 女孩子是肯定陈述的语气,不是疑问或者感慨。 “乔大人,你的意思莫不是我的先祖曾同明镜先生的先祖有关?”张夫人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心中莫名的不安。 先前不曾想到,可乔大人这话一出,此前一些莫名其妙之处似乎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串联了起来。 她祖上与明镜先生祖上皆是流民,那个离开之人莫名其妙的提及了她的出生以及过往,再加上明镜先生无缘无故对夫君和朗儿出手,很多事越是细想便越发惊人。 “难道当真是因为我家先祖的关系?”张夫人不敢相信。 “目前还不知晓。”乔苒摇了摇头,随即若有所思道,“不过若当真是因为夫人与明镜先生先祖的缘故的话,或许两位先祖当年变成流民与同一件事有关,而且这件事应当不是发生在长安城的事情。” 两家后人机缘巧合之下再次在长安重聚,或许明镜先生便起了报复的心思。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有些不明白了,”张夫人看着乔苒,眉宇间满是疑惑之色,“既是如此,过往二十年,明镜先生有无数次对我夫君和朗儿,甚至是我本人下手的机会。他为什么当时不下手?此时方才动手?” 她不觉得此时她一家与大理寺搭上关系时是好的下手机会,既然想报仇,神不知鬼不觉的报了仇又将自己完全摘清楚不是更好么?何必此时绕这么一大圈如此复杂的做下这些事情?便是他能报复到她,他自己又如何逃得掉? “或许是彼时明镜先生只是犹豫,缺一个真正说动他做下这等事的人,”乔苒说道,“这是其中一个可能,不过比起这个来,我倒倾向于另一个可能。” 女孩子说到这里,倏地停了下来,她看向面前的张夫人,顿了顿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明镜先生与张大人的相识并不是预谋中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这二十年来你从未有所察觉的原因,因为他亦不知道他先祖与夫人先祖的恩怨。至于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大概也是因‘老钱’的关系。是‘老钱’告诉了他你与他先祖的恩怨,而后煽动仇恨,替他出谋划策,才有了今日之事。” 已经经过的两个案子足以让她摸出对方的几分套路来。 张夫人默然了一刻,喃喃:“原来如此。” 不是二十年一直生活在布局之中这一点让她松了一口气,可夫君和朗儿因她遭遇这等事还是令她愧疚无比。 任谁一天之内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都有些难以承受,可此时却没有时间让张夫人愧疚,乔苒说道:“所以先祖的过往于我等而言很重要,事情不是发生在长安城的,若是找不到先祖的出处,要大海捞针于我等而言委实太过困难。张夫人,你可有先祖留下的遗物?我等或许可以从中推测出一二来。” “我不擅此道,先祖的遗物虽是见过不少回,却并未能发现什么可以表明身份之物。”张夫人说着看向乔苒,“不过乔大人或许能发现什么异样来,先祖的遗物就在这宅子的库房之中,我等未曾动过,大人随我来便是。” 乔苒点了点头,跟随张夫人前往库房。 至于书房下的地室则由封仵作以及张解他们查看是否有遗漏线索之处。 “我天性喜洁,先祖遗物时常擦拭整理,”张夫人将先祖的遗物一一摆开,说道,“祖上留下的也没有看起来特别的东西,只一根竹杖,一只包袱以及一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