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的话,问题也来了。 “乌孙小族长为什么愿意跟你走?”乔苒问他,“你与他约在客栈,他不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且不说匈奴人比起汉人来更早接触到男女之事,所以懂这个的少年不在少数。退一万步讲,就算来大楚之前,这位乌孙小族长是匈奴人中难得的纯情,一点也不懂,可去过一趟真真公主府,没道理还不懂的。 “你生成这个模样,”乔苒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朴先生,一边蹙眉一边认真的说道,“便是这位乌孙小族长喜欢的是男子,也不太可能与你约去客栈吧!”更何况,从先前这位乌孙小族长被真真公主带走前的反应来看,这位乌孙小族长看起来喜欢的似乎是女子。当然,喜欢男子女子这种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可眼下这位朴先生,不管乌孙小族长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对这位素不相识又生成这模样的朴先生,他也不可能一眼瞧见便喜欢上了,而后自愿跟他去客栈。 朴先生脸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对上面前女子严肃不似开玩笑的神情,忍不住道:“大人这是何意?我生的有那么难看吗?”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道:“同乌孙小族长相比,他不太像是自愿同你约去客栈的。” 朴先生一时语塞,顿了半晌之后,才讷讷道:“……他确实不是自愿的。” “既如此?他后来又怎肯同你去?”乔苒问他。 乌孙小族长不似天竺僧人那般缺钱,真要少什么事物,只消同那几个乌孙人说一声,想来那几个乌孙人定会想办法为他找来的。 所以,没道理对此事那几个乌孙人一头雾水全然不知的。 这一次,这个做事为人诟病颇多的朴先生却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多久之后才终于再次开口了:“他肯同我去客栈是因为我威胁了他。” 威胁?乔苒挑眉,等朴先生继续说下去。 “我……我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朴先生说着,眼神忐忑了起来,他看向乔苒,道,“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这样啊,乔苒“哦”了一声,看向朴先生,目光毫不避讳的扫向屋中墙上挂的刑具道:“你不妨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说!” 想要从不同人的口中问出真相,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于这位朴先生来说,威吓是最好的办法。 果不其然,朴先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忙道:“我说!” …… …… 长春楼也是长安城中排的上名号的客栈之一,虽然没有坐落在黄天道之上,可所在之处毗邻朱雀坊,其价也是不菲。 是以,能在长春楼入住的客人不是权贵便是富户,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在长安城,敢做权贵富户生意的背后皆是“有人”的,如此自然鲜少有不长眼的敢到这等地方来闹事的。是以,素日里也从未见什么官府的人会出现在长春楼门口的。 可今日是个例外。 一行官差停在长春楼门前肃然以待,经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猜测纷纷,一时也不知道这长春楼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会儿也看不见什么动静,其中一个性急的行人忍不住开口问站在门边的伙计道:“打听个事,可是你们长春楼里发生什么命案了?”那行人说着指向那行官差,道,“那袍子我认得,是大理寺的。”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但凡出动,多半是同人命官司有关了。所以行人见状一时浮想联翩,纷纷猜测是不是长春楼里哪个客人出了什么事。 对此,伙计却笑了,他摇了摇头,而后伸手一指指向长春楼内正对门口的方向,道:“喏,大理寺卿甄大人是过来找人的,此时不正在同我们掌柜说话呢嘛!” 堂内两人背对众人而立,身着大理寺卿官袍的甄仕远正一手搭在长春楼掌柜的肩上问着话,瞧那样子,还真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长春楼里传来什么动静,在外围观的行人兴致渐消,很快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眼见人都走了,正笑呵着的伙计忽地神色一凛,收了笑便快步走向长春楼内。 “掌柜,人都走了。”伙计进去说道。 掌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之后,再次对一旁的甄仕远说了起来:“大人,当真不敢隐瞒,我长春楼后门常年紧闭,且有人巡逻;正门这里到处都是人,我连同伙计还有堂中那么多客人都在这里盯着,那位乌孙小族长若是从这里出去不可能没有人看到的。” 长春楼是客栈,主做客栈生意,可大堂之内也有供客人吃饭的地方,这菜也做的尚可,所以,几乎什么时候,大堂之内都是有客人的。 “那乌孙小族长的相貌生的如此特别,哪个见了会不记得?”掌柜说道,“一大早他便在大堂里吃饭,叫了两个菜一个饼,还烫了壶牛乳茶,吃完便回房了,一上午我等都在这里守着,并没有看到他从正门离开。后院那里巡逻的护院也未看到什么人。而且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