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立时不乐意了,有人当即便忍不住出声驳斥了起来:“闹事?大人以为我等是在闹事?真真公主干的坏事还少么?我们是在为民除害!” 这话一出当即引来不少人的应和,有人愤愤不平:“徐家那位徐十小姐死了呢!前脚同真真公主结了仇,后脚人就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是啊!人家徐十小姐还写了话本子夸赞你们大理寺,现在人死了,你们大理寺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越说越是群情激奋。 原本过来凑个热闹的大部分百姓此时也被调动起了几分兴致,纷纷出声质疑:“难道大理寺也是看人下菜,害怕这金枝玉叶的报复的?” “这真真公主又不是先帝的亲闺女陛下的亲姐妹,为何这般嚣张?” 这话一出人群愈发骚动。 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甄仕远瞥向那个出声驳斥的瘦削男子,这么大义的话语配上那脸上游移的神情以及四处乱瞟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开始那句质问大理寺的话也是这个声音,朝身边的官差使了个眼色,让人记下这人的相貌,甄仕远没有立时让人对这人动手,而是面对一众百姓出声道:“你们要为民除害,只要不触及律法哪个管你们?可眼下是你们聚众闹事惹到附近的邻居了。”他说着一招手,再次让人将先前那几个跑去一旁那家讨水喝的闲汉架了出来,道:“你们可知道隔壁这家是谁?” 一众百姓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朱雀坊这里住的多不是普通人,至于具体住的是哪个贵人却多半人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也同他们没什么关系。 甄仕远见众人不说话,这才笑了笑,再次开口道:“是裴相爷家。你们真想讨要说法本官不阻止,不过扰了人家裴相爷便不好了。” 裴相爷不仅年长,风评也好,再加上金陵裴氏不在长安,留在长安的多是族中挑选出来品德不错的,是以,这些年裴相爷在民间的风评几乎一水的褒扬之语。大家都道金陵裴氏算是城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不作恶且家风清正的大族之一了。 当然,关于这一点,曾在金陵当了多年府尹的甄仕远心里也有数:不管哪家都有几个小混账,不过裴家的天高皇帝远,远在万里之外的金陵,家里看的又牢,确实未惹出过什么大事来,这才是裴家风评不错的主要原因。 一听到扰了人家裴相爷,人群中的嘈杂声顿时低了不少。毕竟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什么不肖的裴家子弟,人家裴相爷又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有损百姓的事情,扰了确实无辜。 不过扰裴相爷这件事并不能打退百姓的念想,有人出声道:“我等就是想要真真公主给个交代,为徐十小姐讨个公道!” 声音义愤填膺,真真是满满的侠义心肠! 甄仕远抬了抬眼皮,心道:徐十小姐人好不好是徐家的事,你们中大多数人连徐十小姐是哪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要为徐十小姐讨公道?就瞧着他方才来之前这里乱哄哄的情形,除了一小部分或许真有那么个心思的,大部分的都是在看热闹顺便扔菜叶、臭鸡蛋、破布条,甚至还有捣乱的。 “可你们便是聚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甄仕远说着转身指了指紧闭的朱红大门道,“大楚律法,尔等不得随意乱闯公主府。你们便是将公主府围个水泄不通……公主府的地窖存粮也足够人撑上十天半个月了,你们围着除了泄愤又有什么用?” 回应他的是一片嘈杂。 出现在这里的百姓大多是跟着人过来凑热闹过把“狭义”瘾的,并没有个想法,大多听风就是雨,大理寺卿说的话,而且听起来还很有道理,自然便意动了。 “既然没什么用,不如看完热闹我等便走了吧!”有百姓被劝动了。 “是啊,我家那口子晌午还要回来吃饭呢,我得回去给他做饭去!”有人开始惦记家里的事了。 人群松动,有人已经开始抬脚准备离开了。 却有人在此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