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哑的禁军护卫不约而同的往这里看来。 他们又不是真的看不见听不见,方才这位大理寺的乔大人嗓门那么大,想听不见也难。更何况一个受邀宫宴的女官大人同一个宫婢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总是不大好看的。 这一声惊呼来自那个宫婢,他们这才看到方才主动拉住那位乔大人的宫婢此时反手已经被那位乔大人拉住了,她拧了拧眉心,没有理会宫婢“乔大人怎么了”的询问,转头晃了晃自己挂在腰间那块“如朕亲临”的腰牌,对禁军护卫道:“劳烦诸位帮个忙,帮我制住这个形迹可疑的宫婢!” 什么?宫婢一惊,只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两旁在寒风中冻了许久早想活动活动筋骨的禁军护卫早已一拥而上了。 几乎不过是瞬间便制住了那个宫婢,几个禁军护卫中领头的那个队长看向乔苒,问道:“乔大人,人已制住,不知我等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然是暂且把她收押起来,待我禀报我们甄大人,再将她带回大理寺发落。”女孩子想也不想便道。 这话一出,禁军护卫倒是没什么反应,那宫婢却是脸色顿变,惊呼一声,忙道:“大人,我不过是帮大督护传个话而已,大人何故突然翻脸?” 女孩子轻哂一声,反问那几个活动了一番手脚的禁军护卫:“几位可听宫中哪位宫婢自称‘我’?” 大楚民风开化,虽未废除奴籍,可大多数奴籍的侍婢小厮的待遇比起前朝确实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有些不大讲究对待下人和善的主子甚至不会要求侍婢小厮自称“奴”,譬如红豆就时常说着说着便一个“我”字脱口而出了。 可这并不包括宫中的宫婢,即便陛下在历代君主中可算是不折不扣的仁德之君,可日理万机的君主哪有功夫去管这宫中成千上万的宫婢? 就她所见,还没有哪个宫婢如眼前这位大胆到“我”字随口而出的。 “我……我才进宫,”那宫婢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慌忙辩解了起来,“奴婢还未经姑姑调教……” 一时“我”一时“奴婢”的,女孩子轻哂了一声,笑道:“好,便不说这个,大督护真要找我有事为何自己不来寻我,还要经过你传话?从他的席位走到我的席位之上才几步路的距离,一个从军营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武将会懒得连几步路都不肯走吗?” 宫婢脸色一白,面对女孩子言笑晏晏的模样,下意识的神色一慌,脱口而出:“奴婢若是骗大人的又怎会知晓那个叫平庄的崔氏子弟?” 本是证明自己身份的铁证,可对面的女孩子却忽地“噗嗤”一声笑了,而后一边让那几个禁军护卫压住那个宫婢莫让她跑了,一边道:“让你来骗我的主子没同你说么?我记忆力很好的,你虽说生的不算显眼,落在宫婢里几乎找不出来的样子,可我还是记得住的。你不就是先前我同周世林在宴前说话时经过的两个宫婢中的一个么?” 那宫婢脸色一白,一旁压制住宫婢的禁军护卫却在此时脸色突变,道了一声“不好”,只是这一声“不好”已然来不及了,宫婢的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死气,颜色发黑的毒血也自宫婢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禁军护卫统领蹲了下来,用手撑开这宫婢的嘴巴,扫了眼宫婢的口中,看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转头对乔苒道:“乔大人,此女牙齿藏了毒,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自然不是普通人。离的那么远还能听清楚她和周世林谈话中的“平庄是崔氏子弟”这种话的,又岂会是普通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婢甚至侍婢也不会无缘无故在牙齿里藏毒。 本是想将这个莫名其妙准备将她骗离开的宫婢带回大理寺审问的,可眼下因着她这一死,这条线索自然也就断了。 乔苒叹了声“可惜”,向几位禁军护卫道了谢,正要请他们将那宫婢拖下去时,周世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乔大人,你怎的回事啊?说是有话要同我说,老子等的人都快冻僵了你还不来?” 乔苒:“……” 一众禁军护卫:“……” 敢情大督护到现在还在深信不疑呢! 乔苒没有解释,闪身指了指身后那自尽的宫婢,道:“大督护,你我二人险些着了人的道了。” 周世林怔了一怔,听一旁看不下去的禁军护卫统领解释了几句之后才恍然,当即大怒:“原来是有人想要算计老子,这也太过分了!乔大人你好好查,查查究竟是哪个要害的老子!” “查不到了,人自尽了。”说话间,检查了一遍那宫婢的身上却一无所获的女孩子站了起来,道,“而且,此事冲着我来的可能性更大。” 证据便是周世林跳入陷阱呆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过去收网,所以,对方显然更似是准备将她引入陷阱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