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仕远听的一阵蹙眉:“坤至要你做什么事?” 薛怀抬眼望来,脸色一瞬变得惨白。 “他要我明日白天带话到徐府说联桥断了,让徐府的人找人帮忙修桥。” 什么?甄仕远听的脸色微变,人也不自觉的坐直了,多年的审案经验却让他敏锐的抓住了几个关键点:白日,去徐府,说桥断了。 这……这不就是薛怀之后做的事吗? 如果说薛怀所言不虚,他还当真做到了坤至让他做的事。 “我当时听的一阵愤怒,他惹我在先,又用此事要挟我。”薛怀说着,抿了抿唇,垂眸道,“我不能让他报官,本就不是薛家嫡系的子弟,只是个过继来的,若当真报了官,我定然要离开国子监的。” 这一点……甄仕远点了点头,昨日问过薛女官之后,足可见薛怀在薛家的处境并不算好。一旦惹了事……啧啧啧。 那边说到这里的薛怀忽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接下来即将说道的事,神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我又气又怒,本能的看了眼联桥那里,见桥还是好端端的没有断,他又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便笃定他借主子的身份作弄欺辱我,气急之下转头便走了。” 这是他去而复返的第一次上山,显然,这不是结束,否则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他应当是过后又回来了。 第496章 想到一件事 过后又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不敢也或许是因为不甘。 不敢是因为到底不能得罪坤至,当然,薛怀怕的也不是坤至这个小厮,而是他的背后,那些可以威胁他,让他离开怀国公府的人。再如何不喜欢怀国公薛家的人,另一方面他却又确确实实无法离开薛家。 不甘则是因为被威胁,被一个小厮威胁这是薛怀所不能忍的。 两相矛盾之下,他也不知究竟是哪一面占的比重更多一些,总之,最后是他又回来了。 甄仕远捋须沉思了起来。 整件事至此最微妙的地方无疑是薛怀方才所说的话。 彼时联桥未断,他却让薛怀报信说桥断了,还让他到天亮再去报信。之后,虽然阴差阳错,他当真天亮才去徐家报信,间接做了坤至让他做的事。 可坤至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无疑是整件事中最诡异之处。 甄仕远食指轻轻叩着桌案,有些不解。 当时坤至人是嬉笑着说的,如果薛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薛怀的反应是对的,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就是他是在羞辱我,拿我开玩笑吗? 拂袖离去什么的也都合理。 至于坤至做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且还嬉笑着,就有很大可能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他背后的主子,徐家那位二公子的意思了。据徐和修所言,白日里发生冲突时,坤至抱着腊梅花瓶,冻的手都快僵了却仍一动不动,可见并不是个有胆子违背主子命令胡来的小厮。 所以,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徐家那位二公子又或者可以说是徐家二公子代表的那一拨人的意思。 自己人在联桥,却让人传话桥断了……他们是要自己将自己困在阙楼中吗?可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甄仕远百思不得其解。 头疼的敲了敲额头:这实在是想不通了,如果山西路那个在这里就好了,她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有时都让他忍不住拍案叫绝。不过,这等自己把自己困在阙楼的做法,怕是她都不可能第一时候想到吧! 甄仕远沉思了许久之后,方才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认了,这一时半刻的,又怎么想的到这些事情? 对上对面神情诡异对此事越想越茫然的薛怀,甄仕远咳了一声,提醒他道:“你继续说。” 当然,这等诡异之事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这个薛怀没有说谎。 薛怀被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