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东西定然在文库房,只是光拿走一样必会引起怀疑,是以便干脆一把火将附近的东西也一起烧了。”乔苒说着做了一个抽取的动作,“大人们若是也想掩盖自己抽走的东西的话,会跑去很远的地方将卷册抱过来一起烧了么?” “这可是我洛阳府衙,他能有这闲工夫?必然是将手头能抓得到的卷册抽出来,而后推到乱烧一汽。”赵大人说道。 乔苒闻言笑了笑,向他看去:“赵大人的文库房摆放布置的很整齐。” 这是自然,若是库房的东西乱丢的话,要找起来那可比登天还难。 “我过去查验时,损失最严重的几层架子附近堆放的是各地送往洛阳的一些往来记录。” “所以我想,文库房丢失的那几层定然也是存放的与此相关的卷宗记录,果不其然,翰林院送来的目录证实我看到的没有错。” “而其中被损毁最多的记录是豫州与洛阳来往的记录。” “豫州?这是不是有些巧了?”女孩子轻哂,“苏巡按生前办的最后一件大案就是将豫州的几个贪污官员查办了。” “而贪污案到如今仍未结案,毁的又是豫州的卷宗,我便猜刘大人或许同贪污案有些关系。” “难怪如此。”赵大人听的一阵激动,“所以刘大人连官都不要做了,要假死逃生。” “逃生在金陵有大把大把的机会他不逃,偏偏跑到你洛阳来逃不成?”甄仕远皱了皱眉,忽地出声,道,“怕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吧!” 刘继泽这才开口道:“是啊,我借着自己代天巡视的身份,同身边那些人说是一直在查贪污案,实则是在防备身边的同僚,扰乱他们的方向罢了。” 正是因为查案的人之中就有贪污案的主使之一,所以才愈发不好查。 “至于为什么要逃,”刘继泽说道,“我确实是扰乱了我身边同僚的查案方向却忘了防备一个人。” “谁?”甄仕远忙开口问道。 “死去的苏城。”说着刘继泽也是顿了一顿,忽地笑了,“他真死了却摆了我等一道,我假死却仍被你们找到了,难怪啊,他能后来居上,高我一头。” “他死之前给陛下留了个口训说是等镖,我等便以为他是在金陵附近的镖行找人押了一趟镖进了京,里头藏了贪污案的线索,但其中到底有多少线索我等也不知道。” 刘继泽说着看向赵大人:“你的文库房里有一本前不久从豫州传过来的易货记录,就是苏城所为,这是我等在金陵查了几个月才查到的一点点关于他那句等镖的线索。” “然后,我便趁机而返,在秦仵作的帮忙下夜探你的文库房。” “如此说来,你不是已经找到了?那只消将卷宗毁了不就可以了?何必要用金蝉脱壳这一招?”赵大人觉得奇怪。 “或许是因为就算找到了线索,苏城托的‘镖’还是会送进长安,根本来不及截获了。”乔苒说道,“我想若苏巡按生前运的真是镖的话定然一早就被找到了,他所谓的‘等镖’或许同镖局押镖根本没有关系。” 刘继泽点了点头,向她看来:“是啊,那些金陵附近的镖局压的镖我等都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如今我刘继泽活到这个年岁了,可不想再冒进了,于是便生出了收手的想法,假死脱身。”顿了顿,他又道,“你怎知我只是幕后主使之一?” 女孩子方才说的是“之一”,而不是他本人。 “这个本官能回答你。”甄仕远说着看了眼船舱的方向,“其实真要假死脱身,寻找一个人总比寻上三十二个人要难得多,刘大人如此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执意要带家人脱身,可见你在怕。” “你那些家人只是寻常的普通人,官府再如何查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可你还是要如此兵行险着,可见怕的不是官府,是同党,怕同党灭口,所以带家人一同脱身。”甄仕远道,“你有同党这不难猜。” 刘继泽笑了笑,点头:“甄仕远,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眼下,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以让你的罪不至于牵连家人,”甄仕远道,“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刘继泽却摊了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并不知道。” 甄仕远脸色顿变:“怎么会……” “因为我刘继泽也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之一,”刘继泽苦笑了一声,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江面上,“我年少时,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能出头,做官,去长安,可真正十年寒窗出头之后,才发现如我等这等平民子弟要在长安久住,真是不容易。” 长安居大不易。尤其他还有一家上下三十一口人要养着,真靠俸禄,过的委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