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梧冷笑着看着那石桌上的白玉瓶,说道:“凭什么你主子这么没诚意居然让我出诚意?是在威胁于我?” “七姑娘可以不用和主子谈诚意,二公子如果今晚之前没有这一半的药,或许明年的今日便是百里二公子的忌日。”齐越仍是一副恭敬的声音。 但是百里卿梧却是知晓齐越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威胁于你,你不接也得接,不接百里棠会死,接了如若没有让燕玦看到她的诚意,百里棠仍然会死,反正吃亏都是她百里卿梧!简直不要太欺人太甚! 齐越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百里卿梧,抱拳说道:“属下的话带到,七姑娘慎重。” 待百里卿梧回神的时候,院落中只剩下岚锦与她主仆两人,百里卿梧慢慢的往那石桌走去,拿起精致的白玉瓶,凄淡笑,“你觉得这样我就怕了?” “小姐,那个裕亲王为何要为难与你啊。”岚锦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从不相干的裕亲王府会找她小姐的麻烦。 “岚锦,这件事不能告诉二哥,若是让二哥知晓裕亲王威胁我的事情,你该知道,我的身边不会在需要你。”百里卿梧却是直接警告着岚锦。 岚锦闻言,脸色刹然一白,立即跪地,“小姐,奴婢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知给二公子。” “起来吧,等酉时把这个给二哥送去。”百里卿梧把手中的玉瓶重新下放回石桌上,然后往房中走去。 “是。” —— 齐越回到王府后,看着那身着黑色锦袍的少年面前摆放着的精致白玉瓶,抽了抽嘴角,什么时候主子也有爱捉弄人的喜好了? 原本是拿出一整瓶的药水,结果硬生生的被主子分出来了一半,还说了一番连他都诧异不已的话,这般明确的威胁一个姑娘家,还真不是君子所谓。 “腹诽本王的话,要说出来本王才能知晓。”燕玦手持朱砂笔,在批斗着北疆一带所有的折子,若是让别人所见,那定然会震惊不已,毕竟,这是帝京,能拿朱砂笔批折子的只有帝王,显然燕玦已经不把元宗帝放在眼里。 齐越一惊,低头说道:“属下实在不知主子此番的想法。”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燕玦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 “百里家本就是盛德太后的母族,百里七姑娘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论容貌不及柔小主,论本事不及枫婲姑娘,纵使有些手段那也不过是后院中的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为何主子非要这般,嗯、对七姑娘这般特别?” 齐越说的很是明白,百里家和元宗帝本就是一体,如若主子推翻这个大燕,那百里家必将是一并消失在这大燕,而那百里卿梧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帮了他主子一次解药而已,两次、整整两次主子没有杀了百里卿梧。 第一次是主子亲自去百里府见百里卿梧,他在窗户外都感觉到了那股渗人的冷意,结果主子并没有动手。 第二次便是昨日,他都觉得下一刻百里卿梧会死在主子的掌下,却是隐忍着那身体内的杀气,还让他送那两兄妹回百里府。 作为主子的近身侍卫,这百里卿梧足以称知为奇迹了。 “人生多无趣,能出现一个自我感觉良好,还不怕死的人,本王怎么的也要多玩玩才行。” 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让齐越背脊一凉,他怎么觉得主子的意思中并没有他想的那种特别?难不成真的只是想玩弄一番百里七姑娘? “属下今日多话了,还请主子恕罪。”齐越也只是太好奇了,才会斗胆问出来。 “南疆使臣的人该是在三月初到帝京,恰好是在皇室猎宴时,到时,把黎柔有孕的消息公布于众。”燕玦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才是抬眸看向屋中站着的齐越,眼中一闪而过一丝阴霾。 “是,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