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娇嗔:“表哥,你还不知道我吗?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要不是得授天机,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一席话来?” 她倒也有些谨慎,唯恐今天一次性吐个干净,来日说不出什么来再度失宠,故而便只说了这两年之内会发生的事情,别的却都隐瞒着,想着慢慢往外吐,也叫表哥多多宠爱自己几分,早些怀上身孕,得个孩子傍身。 刘彻看得出她这份小心思,却也不甚在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省事一点是一点,不然当初他娶黎家姐妹,同黎家结盟做什么? 只是叫他因为这个无休止的容忍黎江雪,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懂事听话,那就多哄一段时间,若是她再度惹是生非,那就杀了来个干脆,至于所谓的前世诸事,他心里边的确好奇,可若说是为此付出巨大代价,那就是扯淡了。 前世宴弘光单打独斗都能登基御极,现下换了他来,背靠关家兄弟和一空间的ssr反倒不行了? 开什么玩笑呢! 刘彻心里迅速定了主意,便温和了神情,柔声细语的哄了黎江雪一会儿,当天晚上就歇在了她这儿。 第二日上午,黎江雪便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了正房里,名为来向主母问安,实际上却是向宴家后院众人昭示自己王者归来。 黎江月仿佛并没有听出黎江雪话里话外的刺,一笑置之,卢氏懒得理她,推说回去陪伴女儿,朝主母行个礼,起身走了。 剩下几个出身低的妾侍皆以黎江月为首,也会做人,不管黎江雪说什么都笑着应声,到最后她自觉没趣儿,悻悻离去。 等到了下午,卢氏抱着女儿往正房去,话里话外不无惊奇:“她还真是起来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黎江月神情温和,拍着手鼓励儿子站起身来,扶着床边走几步:“她当初是做错了事,只是主君也下令罚了,又何必死咬着不放?” 卢氏同她交好,黎江月便额外多提点了句:“她既得脸,你也别跟她对着来,退一步海阔天空,千万别走了歪路。你是咱们家大姑娘的娘,谁不高看一眼?最要紧的始终是孩子,来日元霞大了,为着姑娘家的脸面,主君也不会叫她外家只做个平头百姓的。” 卢氏毕恭毕敬的应了:“是,妾身晓得了。” 黎江月不愿与嫡姐起纷争,卢氏又有所退避,黎江雪风头一时无二,重新出现在了寿州官宦女眷的交际圈里。 而事态发展也的确如黎江雪所说一致。 这年六月,此前率领一众心腹士卒遁逃到海岛之上的陈宪卷土重来,声势浩荡,半月之内便连克数城,经浃口入余姚,破上虞,再度将旗帜查到了会稽,很快又进军吴兴,刀锋直指建康。 刘彻在寿州已有三年之久,也到了时候该换个地方,朝廷几番争议之后,终于下达旨意,改镇北将军宴弘光为征南将军、徐州刺史,都督寿、扬、徐、兖、豫五州军事。 刘彻虽是南下赴任,然而剿匪在前,战事纷扰,便不曾携带家小,黎江雪还记得他每次出征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如何肯放弃这样一个独得宠爱的良机? 当下便缠磨不休,非要与他同去才好,最后又说起自己得天所授,届时必然能帮得上忙。 刘彻眸光冷静,无波无澜,看她表演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应允。 此前往会稽去时,他尚且只是寿州刺史,金邈因出身门阀世家,很是瞧他不起,现下故地重游,却是军权在握的一方雄主,无人再敢怠慢分毫。 饶是黎东山亲自来此,也率众迎出城门三里之遥,遥遥望见,便迎上前去,笑容殷勤,连声称呼贤婿。 刘彻端坐马上不曾下去,手持马鞭,漫不经心道:“岳父大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黎东山没想到素来对自己极为恭敬的女婿会这样对待自己,怔楞几瞬之后,还当是他一路舟车劳顿,不曾反应过来,勉强一笑,道:“有些时日了。” 说完,又道:“这几位都是咱们本家的姻亲,贤婿,我来为你引荐一二……” 本家姻亲、引荐一二是假,打算跟在他身后捡军功,抬一抬自家身份才是真吧? 刘彻嗤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马鞭横甩,率先入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