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早就醒了。 就在薛凤弄她的时候。 她脑子迷糊了会儿,才想起来了薛凤的身份。 薛家二爷,绵州城顶顶有名气的米业皇商,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雪地里的一具尸体。 婠婠救下了他。 两月前,婠婠和村子里的同伴们进山打猎,深山里有野兽出没,还攻击了他们一群人,婠婠和同伴们失散,当时雪下得很大,婠婠一只脚深一只脚浅,费力往前走,忽然从雪地里探出来一只大手,宛若地狱里闯出来的厉鬼,力大奇大无穷,攥住她的脚。 婠婠被吓到拽下去,嘴里大声尖叫,大手将她压在雪中,从婠婠的视角看去,只看到男人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冷冷的,像冰霜似的冷,总共和她说了一句话,嗓子干涸得像很久没说话。 “救我。” 他们第一次见面,漫天大雪,飘扬的雪花中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男人受了很重的伤,据他自己说,身份是过路的商户,不小心跌落山崖才伤的。 婠婠看到他血淋淋的伤口实在不忍心,把人拖回家,腾出猪圈一块地皮,铺上厚厚一层干稻草,将他拖到稻草堆上躺着,再仔细清理他的伤口,将右臂肌肉处的树刺一根根拔出。等到完工,出了一身热汗。 夜幕深深,大雪落满了院子,婠婠把一只凑过来乱蹭的小猪仔赶跑,看到男人醒了,大概受伤过重,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一言不发地看住她,两眼血红,脸色发白,看起来样子呆呆的,婠婠叫他,“呆猪子,要不要喝稀粥?” 男人不动弹,两眼不转,似乎没反应过来,样子看着顺眼,婠婠笑了一下,凑到他面前,挥了挥手,“呆猪子叫你呢,饿不饿?” 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婠婠吓了一跳,立马抽回手,男人却不放开,乌黑的眼珠盯着她,像是饿了很久,露出一点贪婪,忽然转了两转,,才有了丝人气,“谢谢你。” 因为这声谢谢,婠婠继续收留他。 村里一些游徒整天来回转悠,就想着发大财,还借故晃悠到了婠婠家里,趁宋怀玉不在,趁机调笑揩油。 宋怀玉是她的哥哥。 婠婠从小没爹娘,她是一个弃婴,被路过的一对好心夫妻捡到了,给自家儿子当妹妹。 婠婠十岁那年,乡里发大水,爹娘全被冲走,家里还剩下她和哥哥。 婠婠的哥哥在爹娘死后,带着她投奔舅舅家里,舅母膈应婠婠不是真正的宋家血脉,连带着对宋怀玉也没好脸色,兄妹俩寄人篱下,没有一天好过的。 过了一年,宋怀玉带着她离开舅舅家,来到清泉村落户,长兄如父,以打猎为生,养着婠婠上村里的学堂。 兄妹俩平安无事过了几年。 婠婠长大了,样貌在乡里八村越发拔尖,村里有不少来提亲的,还有镇子上的大老爷要娶她当填房。 宋怀玉把上门提亲的媒婆全赶了出去,他对婠婠道:“别人不行,婠婠当哥哥的新娘子吧。” 婠婠说好,等过了十八生辰,宋怀玉从镇上买了成亲用的男女喜服,对着爹娘的牌位拜了天地,交杯洞房。第二天,朝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