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殿下如此宠爱。” 满脑子雨水灌输进来的教诲全部被烧成灰烬,栖月发现那些肉麻的情爱话语,在见到她之后,一句也说不出来。能让他心绪平复,沉沉好眠的是她,让他出离愤怒,只想杀人的也是她。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伤她的。 栖月尽力克制着,沉声道,“你赌气接近小曒也就罢了,总归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可容潋算个什么,有什么资格可以和你聊的那么开心?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稻香村那座楼?若是缺钱为何不来找我,为何偏要去找别的男人?” 郦清妍面色一冷,“你监视我。”说完就自嘲一笑,“是了,从一开始你就在监视的。” 栖月双手拥着她双肩两侧,让她平视着他,“你就不能乖些?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结交那些人能有什么好处,有了十二禤阁,夏园,清惠郡主之位,难道还不够么?” 郦清妍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眼睛也不看他,“我和谁结交,与你何干?我想要什么,与你何干?有多少人想取我性命,又与你何干?你这样着急过来,是想救我,还是救你的药引子?栖月,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因为身份,地位和权势,就能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么?实在太难看,我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想,以后别来烦我了,算我求你。” 栖月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眼睁睁看着郦清妍一步步从他身边退开。 “你完全不了解我,所以不配知道我想要什么。” 郦清妍朝他行礼,“多谢殿下亲自过来搭救,臣女以后定当谨记,出门带上足够多的人手,再不打扰殿下清净。时辰不早,就此别过。” 直到此刻,栖月才知道曾经对永安说,她将心口的肉连着伤一起剜掉,是一种怎样的痛。她把放在自己这里那半颗心连根拔出,从此之后,她的世界,再没有慕容栖月四个字。 是他亲手把她寄放在此的那半颗心,连同她这个人,一起弄丢了。 栖月看着决然离去的人,无力感如同无边夜色,从各个方向涌来,无法躲避与反抗。 脸色原本就不怎么好的人被栖月强行抓出去一趟,回来时变得更加严重,无论神情还是气势都堪称吓人。清婕从扎了许多箭的马车上下来,等在新来的马车上,乖得像只鹌鹑,自觉缩成一团,降低人气与存在感,一句话也不讲。 郦清妍抱着胳膊,闭着眼睛,觉得栖月这样死死缠着自己实在没有道理,他要的不就是自己能好好活着,不要从他身边消失,以免等到他要用血时找不到人么?自己并没有走,即使有危险,有那么多人保护着,当然能够毫发无损,现在这样歇斯底里的,算个什么? 想起他喝醉后说的话,他想她,他问能不能重新开始。郦清妍觉得很可笑,如果所有事情无论大小都能从头来过,那还要后悔何用?栖月想她,那就让他想着,等他想通为止。 气呼呼地暗骂了栖月一通,然后她就抱着胳膊睡着了…… 马车停下来,轻微晃动了一下,郦清妍被吵醒,看到清婕正唤着自己,“七姐,莫睡了,咱们到了。” “哦。”郦清妍揉揉眼睛,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就这么睡着。下了马车,人还没站稳,张岱快步上前来,急得额头上都是汗,“少阁主,皇上过来了,正在屋里等着。” 郦清妍脑门上的青筋欢快地跳着,应付完一个还有另一个,真是没完没了了,帝王难道不该心系天下,操劳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么?慕容曒为什么能够那么闲?若说是因为栖月把该他做的事情都包揽了,那栖月为何也那么闲?简直没有道理。 “我知道了。”郦清妍理了理衣裳,“外出一趟,仪容不整,先去梳洗再面圣方不失礼,你去回皇上,说我很快就到。” 清婕跟在后头,觉得郦清妍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服饰不规整而不去见慕容曒,而是单纯的不想马上见他。这个大胆至极,颇有性格的七姐,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夏园比敬王府和宁王府都要大,若是在大门口下车,以郦清妍和清婕两人的脚程,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漪澜小筑。车夫很贴心地几乎把马车开到郦清妍的屋子门口,生怕她走太远累着。 原本的贴身丫头们已全从郡主府过来,平时嬉笑热闹惯了的人敏锐察觉到郦清妍身上不同平常的低压,安静地将人接进屋,备水置衣,列侍一旁,连祝贺一声恭喜她当上清惠郡主也不敢。 郦清妍阖眼撑腮靠在梳妆台上,身后菱歌帮她梳着头发,发髻放下来,浓密的发丝梳起来很需要些功夫。头上桃木梳穿透头发的感觉突然停了,以为是菱歌觉着头发有些干燥,去取玫瑰油去了,结果背后一沉,两条有力的胳膊环到身前来,从后将她抱住,重量压下来,有些沉。 “刻意躲着朕,是累了?” “嗯。”郦清妍保持那个动作不动,眼皮都没抬。 “玩的可开心?”身后的人小狗一样用鼻子在她脖颈边嗅着,沉迷于她身上自带的冷香。 “尚可。”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