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佩带大件兵器,一只手抱着庄梦玲,另一只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匕首来。“必须引开这些人,留在这里,会连累刘小姐。” 庄梦玲眉头紧锁,“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些人不是你设局派来的?” 鄞炘被她的话气到发笑,“鄞炘的确喜欢庄四小姐,却还没喜欢到不顾他人性命的地步。”被庄梦玲误解,生气归生气,手臂却半点没松开,生怕她恼羞成怒挣脱出去,被追来的人斩杀。 庄梦玲很显然是识时务的人,知道这群人真的会让自己没命,自觉地抱紧鄞炘不撒手,不过她有些想不通,“并没有人对我恨之入骨,为什么要杀我?” “回去问你爹康郡王。”鄞炘一抬手,匕首飞出去,直接刺穿冲上前来的人的脑门,来不及拔回匕首,后头的人紧跟上来,鄞炘往巷子更深处退去。 “借你金钗一用。”鄞炘说完,不等庄梦玲回答,直接从她头上取下一支细长的钗,一个甩手往转角处射出去,惨叫声后,一道黑影跌落出来。 随意鄞炘的反击,庄梦玲精致的发髻被拆得七零八落,长发散落下来,如同一匹黑羽披风。看着身后陆续倒下的尸体,庄梦玲止不住感慨,“真庆幸今天盘了朝云近香髻,戴的金钗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我不懂你们女人的头发。”鄞炘抱着她躲在一个角落里休息,“但我很佩服,单是你头上戴的,就比我的盔甲还要沉。” “别废话了,还剩多少人?” “没几个了。” “留个活口,带给我爹审讯。” “你看,这次过后,我又救了你一回,一笔勾销不了了。” “刚才没来得及问,你究竟喜欢我的什么?” “临危不惧,特立独行,大胆任性,还有,在外人面前端庄持重,一个人的时候却很爱唠叨。” 被道破本性的庄梦玲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鄞炘闷笑起来,胸口直颤,“别闹,还身处险境呢。” “谁和你闹!” 鄞炘拍拍她的后脑勺,“乖一点,咱们冲出去。” “既然最后要冲出去,一开始为什么要进来……”庄梦玲小声嘀咕。“平白浪费了这么多力气和时间,还不如直接往我家的方向跑呢。” 鄞炘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多抱你一会儿啊。” 庄梦玲摸上他胸口,找到之前被栖月伤到的地方,大力按压下去。鄞炘正施展轻功跃上屋顶,被这一下痛的全身发抖,差点没直接从半空中跌下来。 “恶毒的妇人……”鄞炘闷咳。 “你的启蒙先生没教过你吗?”庄梦玲咬牙切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难养又如何?我甘之如饴。何况,我觉着你还挺好养的。” 庄梦玲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放弃与他沟通,趴在他怀里,随着起起伏伏的晃动,睡起觉来。鄞炘见怀中的人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她在刚才的混乱里受了伤,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睡着了。头侧靠在自己的胸膛,呼吸绵长,鄞炘发现她眼下有淡淡的淤青,应该是困顿了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不过,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鄞炘不知该夸她还是笑她。 “傻姑娘,就这么相信我能够将你安然无恙带出去么?”鄞炘拉开大氅,将庄梦玲严实包裹住,努力让她睡得安稳,不被自己的动作吵醒。 也许对方没有料到庄梦玲今天身边还有鄞炘这样身手的人在,棋差一招,自然讨不到好。鄞炘记得庄梦玲说的留一个活口的话,结果还没近那人的身敲晕他,对方就咬舌自尽了。 鄞炘带着庄梦玲回到爆炸的茶馆旁,那里已经围起了许多人,官兵也来了,清理着现场,在废墟里寻找还活着的人。庆国公府和康郡王府的人都来了,庄梦荀正指挥府中过来的人找庄梦玲。刘容没在新来的马车里,焦急地在外围转来转去,见个人出来就抓着问有没有找到庄梦玲。爆炸时她在马车里,自然没看到鄞炘带着庄梦玲从浓烟中飞出来。 鄞炘看了一眼怀中睡的正沉的人,有些想笑,所有人都在找她,她却在睡觉。 就这样抱着熟睡的人走到刘容身后,叫了一声,对方看清后就要大叫出声,鄞炘忙做了噤声的动作,“别吵醒了她。” 刘容介于自己肯定抱不动庄梦玲,没敢贸然伸手过来接人,只是一脸担忧道,“她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受伤,大约是惊吓过度,又很累,所以睡着了。刘小姐莫要声张,将庄四小姐安置在你的马车上可还方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