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离开后, 林思慎径直回了将军府,她没有歇息片刻,用过早膳后就去找了柳卿云, 与她商议了一同去二皇子府邸赏兰花的事宜。柳卿云听她说过来龙去脉后欣然应允了,告知林将军去处后, 就随同林思慎一同离开了将军府。 将军府到二皇子府邸并不算远,约莫两柱香的功夫就能抵达, 林思慎协同柳卿云坐马车前往。 昨日夜里一整晚不眠不休,今早离开王府时林思慎还不觉疲惫,可一上马车坐下她就显露了疲态, 蔫蔫的靠在车厢上半阖着眸子, 不时抬手捂唇, 眼泪汪汪的打着哈欠。 柳卿云从上车起, 就一直默默的盯着林思慎,此时终是忍不住蹙眉问道:“慎儿, 你昨日夜里可有歇息,怎得今日瞧起来如此疲惫?” 林思慎闻言顿时临危正襟, 轻咳一声后连忙解释道:“孩儿昨日夜里哪也没去,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困意, 翻来覆去也睡不下。” 柳卿云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反问道:“是么?” 林思慎可不敢多说,囫囵的应了一声, 想要敷衍过去。可柳卿云没想让她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终究是长大了,心里藏着的事也不愿与娘亲讲,也罢,反正娘亲也管不了你。” 林思慎有些哭笑不得的扶额:“娘, 你有什么话不如直接问吧,何必兜圈子套我的话。” 柳卿云闻言没再装可怜了,柳眉一横紧盯着林思慎,径直开口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娘亲可就直接问了,你昨夜究竟去了何处厮混,可是偷偷溜去了王府与沈顷绾厮混在一起?” 既然柳卿云这么问,想必她定是知晓林思慎昨夜不在王府,林思慎也没再隐瞒,垂头低声道:“孩儿昨夜的确去见了郡主。” 说完林思慎抬眸扫了柳卿云一眼,见她神色似有些许不悦,仍是忍不住补充道:“娘,孩儿与郡主是两情相悦,厮混这词说来也实在难听了些。” 柳卿云眉头一竖,瞪着她咬牙沉声道:“你还有脸开口,你与她早已和离,如今是你未娶她未嫁,你悄悄摸摸夜里跑去与她相会,不是厮混又是什么?” 自从上次被席浅痛斥一通后,柳卿云对林思慎和沈顷绾之间的事没有以往那般抗拒,她也在默默尝试着体谅包容二人的感情。可说到底,柳卿云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自小熟读女诫列女传,让她接受此事尚且需花上不少功夫。 更何况林思慎和沈顷绾如今没有半点名分,在柳卿云看来,她们二人这般说的好听些是两情相悦,说的难听些那就是苟且偷欢。 林思慎本想出言反驳柳卿云,可见她似乎正在气头上,生怕不小心说的太过又惹的她大发雷霆,只好一言不发的偏开头去,将柳卿云的话当作耳旁风。 柳卿云暗自气恼了一阵,可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想起来那日席浅与她说的那些话,又见林思慎便开头不看自己,紧抿着唇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心下顿时有了些许懊恼后悔。 其实柳卿云这些日子已经在尽力接受林思慎和沈顷绾之间的感情,这不前两日,她还偷摸着托人在市集上买了话本,都是些坊间流传难登大雅之堂的书籍,上头写着的可是关于女子之间的风流轶事。 她昨日背着林将军,独自一人关上门窗藏在屋内偷翻阅,不过那些话本太过露骨香艳,翻了几页后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暂且藏来起来,打算过几日再去看看。 马蹄声踢踢踏踏的在青石板路上回荡,连带着两旁街市上的嘈杂声一同传了进来,可车厢内的两人却是沉默不语。 柳卿云眉头紧蹙,有些后悔方才不该说的太过难听,让林思慎心中不喜,她不时的抬眸看着一言不发的林思慎,长叹了口气后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她语气缓和了一些:“慎儿,我不是想阻止你去见沈顷绾,只是你们现下没有名分,这般偷偷摸摸的私会实在不成体统。一旦让旁人知晓,也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柳卿云先放低了姿态,林思慎自然也顺着台阶下来了,她抿了抿唇垂眸低声道:“可孩儿想见你,一日见不到她,孩儿心底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难受的紧。” 林思慎的话让柳卿云心中五味杂陈,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她叹于林思慎对沈顷绾的用情,她这女儿与沈顷绾还真是天定的孽缘,明明都已经忘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