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啼。林思慎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几句诗词。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窗外夜雨将院内的兰花通通打湿,好在这阵风雨虽然急切,却又温柔多情,并未将那兰花打乱折损。 林思慎沉沦仙宫之美妙,迟迟不肯苏醒,一直到天光之时,她这才精疲力竭的抽身,从云端仙境坠落凡尘,心满意足的拥着倦怠的沈顷婠沉沉睡去。 ———————————————— 昨夜的雨来的及,不过天亮后便停下了。 天亮没多久后,兰青和绿荫便照常端着洗漱的温水,叩响房门,打算服侍沈顷婠起身。 可昔日这个时候早便醒来的沈顷婠,却迟迟没有开口让她们入内,兰青仗着沈顷婠偏宠,不依不饶的又敲了好一阵门。 一直到绿荫拦下,她这才作罢。 沈顷婠一向到了这个时辰便会醒来,极少有过例外,而且她浅眠,就算并未醒来,也会被敲门声惊醒。可今日兰青都敲了好几次门,沈顷婠却仍未转醒。 兰青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挠着脑袋疑惑的问向一旁的绿荫:“怎得郡主今日还未醒来?” 绿荫点头的应了一声,而后垂着头又急又快的低声道:“想来昨夜有些倦怠了,既然郡主未醒,我们还是暂且退下吧,莫要惊扰了郡主和郡马爷安歇。” 兰青眨了眨呀,似懂非懂:“昨夜倦怠了?” 话音落下不等绿荫开口,她突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你不说我还险些忘了,郡主昨夜那般,想来定会疲倦,我可真是愚钝。” 绿荫被她吓了一跳,当即红了脸将她扯到了一旁:“小声些,你怎敢青天白日的这般胡言乱语。” 兰青蹙眉,一脸莫名的看着绿荫,开口问道:“这怎么胡言乱语了,昨夜郡主喝了不少酒,醉酒了自然醒来的迟些,这话难不成也有不妥?” 原来这丫头还是不懂,绿荫舒了口气,险些误会了兰青的意思,她轻咳了一声后,敷衍道:“没有不妥,应当就是这等缘由。” 两人嘀咕了一阵后,便暂且退下了,打算等沈顷婠醒来后再来服侍。 没多久后,正当绿荫在院子中四处走动,查看着昨夜可有兰花被雨水打坏时,一个不速之客却是脚步匆匆的踏入了琉光阁的大门。 绿荫听见了脚步声,抬头望了去,却见行色匆匆沉着脸色的柳卿云正快步走来,她当即心中一惊,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应上前去,拦下了柳卿云:“奴婢绿荫见过夫人?” 一向对府中下人没有架子的柳卿云今日也不知怎得了,竟是不耐烦的蹙眉应了一声,便抬眼急切的打量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开门见山的问道:“慎儿可在?” 昨夜林思慎留宿琉光阁的事,绿荫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她抿了抿唇垂着头恭敬道:“郡马爷她...还未睡醒。若是夫人寻郡马爷有急事,奴婢这就去请郡马爷起身。” 闻言,柳卿云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自从林思慎上回受了伤回府之后,为了养伤,她就一直住在之前的老院子。只要老夫人的林将军不开口,她大可在老院子继续住下去。 可这丫头也不知是不是死脑筋,明明知晓自己不必来琉光阁,却还上赶着跑来和沈顷婠住一起,生怕沈顷婠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似的。 这般莽撞行事,稍有不慎,早晚有一日会被沈顷婠看穿身份。 柳卿云本就担心林思慎假戏真做,对沈顷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见林思慎这般迫不及待的自己跑来找沈顷婠,心下更是起了疑心。 看来她想过的最坏的结果,说不定真的发生了。 念及此,柳卿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开始狂跳起来,那股不详的预感让她坐立难安,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算绕开绿荫自己去敲门:“不必劳烦你,我亲自去唤她起身。” 岂料绿荫见她想要上前,竟是后撤了一步,又挡在了柳卿云跟前,恭敬道:‘这等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办吧,夫人大可在厅堂内稍等片刻,待奴婢将郡马爷请来。” 柳卿云抬步往一旁走去:“不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