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会厅,泊车的人已经把他的车开到了门口。贺枕流坐上车,思考了一下自己跟自己小姨的血缘是不是亲的,最后否定了自己被抱养的可能性。 导航没开。他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但身体似乎比想法更早一步。 油门踩下,手放在方向盘上。 车驶下半山腰,昏黄的车灯打亮路边的树影。 他很想…… 他想见林加栗。 - 回程的车上。 窗外的景物湍急的水一般向后流淌,从半山腰的庄园开下去,窗外的树影和夜色的阴影里交落在一起。 毛绒绒的皮草外套被我团成一团,随便地丢在对面的座位上,我深吸了一口气,讷讷地把腿蜷上来,抱着腿,把脸贴在膝盖上。 吊带的裙子是丝质的,这样贴着,凉丝丝的,让我的脸降温。 路灯的晕黄色在车里一阵一阵地涌过。 车前后的挡板关上了,这个空间里,只有我跟我哥两个人。 我瞄着我哥。 他应该是临时赶回来,微微仰靠在我对角的车座那里,垂着眸,手上还在看文件。 有人给他打电话,电话里传来汇报的一连串声音。我哥随意薄唇启开,吐出的一两个字,就能让对方惊慌沉默许久。 “结果呢。” “让对方开条件。” “是么。” 我哥是个很难捉摸的人。 就像是现在,我觉得他该生我的气,应该让我自生自灭,但在我之前亲时,又同意了会原谅我。 我想起我生日。飞了来回二十多个小时,就为了回来看我一眼的他。 我哥在想什么? 我试探地动了动腿,想要挪去对面我哥那侧的座位上。但脚刚抬起来,我哥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我:“……”不敢动了。 但我哥的眼神很快移开了。 我松了口气,迅速地支棱起身子,把自己扔到了对面的车座上。 在他没说话之际,我直接钻过去,把头枕在了我哥的大腿上。 “下次会议……” 我哥跟人打电话的声音一顿。 他居高临下地瞥来一眼。 但没拎着我的领子让我滚。 “下次会议让他把东西交上来。” 我死皮赖脸地呆着了。 靠在我哥怀里,鼻间都是熟悉的气息,很让人安心。 他在我头顶继续谈公事,我左翻右翻,有点无聊,就大着胆子玩起了他衬衫的扣子。 漂亮的扣子,淡色的。 我哥的衣服都很贵,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