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知她娇弱,连声呼唤了几句妹妹。最后眼瞅着没有办法,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栏杆处,无助地叫唤:“大人,大人她还有用,她今早才被送来,她还有用……” 于是领头的人抬手,往下接话:“你过去看看。” 一个人跑了过去,念:“是昨日没审完就晕了的那个。” “那先留着,”领头的人对狱卒说:“她还有用。” 在陈在溪闭上双眼认命时,压在她肩膀上的双手忽然松开了,她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可到手的人没了,狱卒转过头,看着搅局的陶婷,狱卒没有犹豫,拖拽起陶婷往一边一扔。 陈在溪刚站起身,就看见狱卒手上的竹板落下,直直砸在陶婷腰上。 她喉间溢出隐忍的哭声,陈在溪整个人都僵住,呢喃了声:“陶姐姐……” 方才,方才陶姐姐明明可以躲在后面的。 这样的逃过一劫,让陈在溪难受起来。 陈在溪抬步就要走回去,一旁的狱史却将她往外拉,她力气太小,根本反抗不了。 最后她被迫转过身,听着狱卒不断落下竹板。 陈在溪哭花了眼,她许久没这般难过,一整颗心都紧缩起来,同做错事一般无措。 意识逐渐在迷离的边缘,陈在溪一张脸憋得涨红,在绝望之际,余光瞥见了靠墙而站的十一。 “……” 她根本细想不了,只知道那真的是十一。 慌乱地,陈在溪朝右前方跑去,最后跌跌撞撞地跪了下来。 她艰难地呼吸着,拘谨地凑近乎:“十一,我,我是陈在溪。” “表小姐?”十一语调有些疑惑,“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陈在溪带着哭腔的声音断续,她有些着急,恳求道:“十一,我……” “表小姐,”意识到她想说什么,十一退后一步,声音疏离起来:“此案牵扯重大,我无权干涉。” “可她……”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啊。 十一摇头,面露难色地打断她:“圣上下旨严查此案,表小姐我未骗你,我只是个随从,的确插手不了。” 后脑一阵一阵的疼,陈在溪手抵在额头上,缓了一阵,她听见自己问:“那我,我可以去求求表哥吗?” 十一皱起眉,立刻回绝:“不可,大人他……” 他只说了这一句,陈在溪“啊”了一声,也意识到,表哥又怎会帮她? 她只能失神般,看着自己的手,狼狈可怜。 十一叹一口气:“表小姐,我只同狱卒说一句,但若是不放人,我也没有办法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