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礼拿着书的手一顿,但到底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抬手将桌上的书打开。 他一双手生得匀称,指骨修长干净,手背上,青色筋骨浅浅的凸起来。 一时间,陈在溪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的手上。 这时耳边落下一道男声:“不认识哪些?” 反应过来以后,陈在溪凑过去,手指指在其中的一些字上,“这个,这个,这个……” 她挑了一些字出来,话音落下的瞬间,宋知礼将书合上,规整地摆好以后,才拿起一边的笔。 他开始写字,执笔的姿势极其赏心悦目,指骨抵在笔上,骨节分明,干净匀称。 陈在溪甚至没有心情去看他在写什么,只将视线落在他手上。过了一会儿,她改为趴在桌上,继续盯着。 直到那只手停了,指骨躯起,在木桌上轻叩。 昏昏欲睡的陈在溪听见动静,紧忙抬起头坐直,一抬眼,撞进一道不悦的目光。 宋知礼拧着眉看她,淡淡开口:“困了?” “不。”陈在溪摇头,坚定地说道。 “今日先学这些。”宋知礼只将白纸推到她面前。 她便低头看,白纸上的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字挨着字,规整整洁…… 很好看。 顿了下,她才去细看纸上写了什么。白纸上,有两个字靠在一起,也有四个字靠在一起,她有一部分认识,有一部分不认识。 宋知礼语调平静,缓声道:“珠字你认识,旁边呢?” 陈在溪摇摇头,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合在一起就是露珠,现在认识了吗?” 原来这是一个词,听表哥这样说,陈在溪重新看这个字,发觉自己竟然有些记住了。 “风你认识,旁边呢?” “春风吗?” 见表哥不回答,她顿了下,开始乱猜:“东风秋风疾风微风……” 男声打断她:“是寒风。” 陈在溪:“……”猜得竟然全错了。 “哦。” 有表哥陪着,这样的教学,她不在是完全不懂,时间缓慢流逝,她渐渐读懂一些字。只是文字实在枯燥,而耳边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平缓温润。 表哥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原来他一直说话的时候,这般悦耳。 宋知礼看着出神的她,顿了下,冷下声音:“方才我说了什么?” 两把高椅靠在一起,两个人相隔很近,她可以很轻易地就贴近他。 陈在溪此刻不怕他,抬手,抱住他的手臂,将脸颊贴上去,诚实地说:“我忘了,怪表哥的声音太好听,害得我都注意不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