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剪纸…… 死掉了。 这些花木算是死掉了。 陈在溪止步看着,一张脸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绿罗瞧见,有心多说话安慰:“小姐是赏花?小姐你看,这些花木被修剪以后,看着好生对称啊,是绿罗眼花了吗,怎么觉着这些花木还相似起来了,都分不清了,宋家可真是讲究……” 耳边是熟悉的人在絮叨,陈在溪听着,又看着这些被剥夺掉生命力的花木,极轻地扯了下嘴角。 她又和这些花有什么区别呢,都不过是。 任人宰割。 不在多看,陈在溪回过头,柔声说:“好啦绿罗,那我们下再来赏花。” 一路不在停留地回到梧桐院,拉开沉重的木门,院内空荡,只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屹立在此。 守着院子的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哪里玩乐去了,陈在溪收了目光,也并不在意,和绿罗径直走进里屋。 角落里立着的木柜是红木,红木被打磨的光滑透亮,绿罗走过去拉开柜门,抬手翻动,似是犹豫。 “绿罗,我来挑吧。” 陈在溪靠过去,看清柜里的各色衣裳后,她指尖一顿,没什么犹豫地挑出一件水蓝色长衫。是前年的旧衣了,料子没什么光泽,虽是水蓝色,但泛着十足的灰意。 这是家里那位新夫人帮她做的,陈在溪抖开这衣服,料子有些刺手,长衫的款式繁复,里三层外三层。 “就这件吧。”陈在溪看着这件形制古板的长衫,喃喃自语:“这样应该行了吧,总不会再被说……”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件今早才拿出来的香纱襦裙便被人换下,绿罗上前,极其小心地收起这轻薄长裙。 手指却在发抖。 陈在溪换好新衣,站在门边发呆,日光落在女人的薄背上,厚重的布料压下来,藏在锻布下的身姿仍是姣好,一部分发丝落在她肩上,柔顺黑亮。 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裹起来,陈在溪却觉得有几分寒,无措地摩挲了下手指。 这一刻,屋内只有她和绿罗,她终于不用再一直低头,终于不用再强忍泪水,紧绷着心脏装成一个大姑娘般冷静。 绿罗收好衣服回头,就见着这副画面,那门边的女人还在发颤,脸上是带着迷茫地委屈。 下一瞬,陈在溪张开了手,眼巴巴瞧着绿罗: “想要绿罗抱抱我——” 女声娇俏,水蓝色衣裳包裹住她全身,是圆领的领口,严严实实盖住颈边肌肤,但衣衫有些大,腰肢那一块空落落的,到是称得她越发惹眼。 陈在溪吸吸鼻子,颇有些可怜巴巴,又说:“绿罗,我好想妈妈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