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是看着自家小姐难受的,那喘不过气的样子着实可怕。 她家小姐身体不好,小病大病放她身上都是常事,那药也都是家常便饭,但这么些年过去,没有一次生病是这样。 竟然会捂着心口咳嗽。 绿罗一顿,脑海里浮现出几天前的画面,那天晚上,她都怕小姐会这样硬生生疼……过去。 算起来,这病竟也断断续续疼了三次,这一回,她说什么也得找个大夫来看看。 陈在溪对上绿罗坚定的目光,侧过脸看向窗外,表情逐渐落寞起来,轻唤:“绿罗。” “小姐,我在呢。” “绿罗,你要是偷跑去外面找了大夫,这传出去以后,那外人会怎么看宋家?宋家贵为国公府,难不成会压迫一个表小姐,连个大夫都不给她请吗?”陈在溪眨眨眼,语调很轻。 绿罗皱眉,很快回答:“老夫人虽讨厌小姐,但自然不会不给小姐请大夫,是小姐忧心,怕自己麻烦了宋家人。” “可是小姐……像你说的,一个大夫对宋家来说不算什么,你又何必担忧?” 绿罗天真地关切回荡在耳边,陈在溪睫毛轻颤,神情悲哀: “因为于宋府而言,我本身就是个麻烦。” 见绿罗迷茫,陈在溪摇摇头,反而笑了:“因为你家小姐本身就是个麻烦,所以任何举动都会给大家带来困扰。” “小姐……”绿罗心疼,忍不住揉了下眼睛:“你何必这样说自己。” “好啦,”陈在溪拍拍绿萝的手安慰道:“更重要的是,我真没事,等你家小姐自觉得不对劲了,我们绿罗再去找大夫,好不好呀?” 不是哄绿罗,陈在溪这话到也不假,她隐约觉得,心口间的痛和其他无关,就是找大夫也没用。 倒可能和那个梦……有关。 思绪到这,她问道:“绿罗,我上次让你打探的事情,有消息了没有?” 绿罗摇头,面色为难:“小姐,我昨夜等到子时才出门,本想去找那守门的李生问个清楚,没成想那李生和我说,最近府上整顿,他找不到时间出门,事情自然也就耽搁。” “罢了,也不着急。”陈在溪晃了下袖子:“时候也不早了,绿罗替我换衣吧。” 绿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香纱襦裙来,一边抖开,忍不住惊叹:“小姐,这香纱做出来的裙子,当真是特别。” 大晋昌盛,时下民风开放,在穿衣上的选择比前朝更多,已是盛夏,烈阳高悬,京城闺秀们都喜欢穿材质轻薄的襦裙。 其中,一种名为香纱的料子最受大家欢喜。香纱是从西域传来的料子,用它制成的襦裙轻薄飘逸,比上好的纱和罗还要轻,一批值百两,深受女眷们的追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