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不再是孩子们的玩闹,而是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 徐文贵更是从副驾翻到车斗里,也跟着唱了一曲信天游。 多年不碰乡音,这一唱,唱得他心胸舒畅。 徐文贵下场了,三名警卫员当然也唱起了他们拿手的军歌,这样一来,拖拉机上就更加的热闹,引得远处高坡上放羊的老百姓也跟着和了一曲。 没见着人,只闻声音出处。 但不妨碍大家把歌唱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王蔓云看着快要气晕过去的钟秀秀,肚子都笑痛了,她没有暗笑,而是光明正大地笑,因为现在车上所有人都在笑。 太欢乐了,漫长的回村路变得一点都不枯燥。 时间很容易就到了下午,离村不算远了,这一路,除了王蔓云几个女同志没有唱歌,其他人都唱了,开车的司机也唱了好几首。 这次正唱得起劲,过一道坎破时,油门踩重了,冒出的黑烟瞬间就滚滚而出,车却一下就窜上了小坎破,对面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驾驶员是土生土长的娃,非常有经验。 黑烟浓烈时,他就预感要被熏,拖拉机一上坡,她就闭嘴抓住脖子上的白毛巾捂住脸。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等这阵黑烟过后,他除了头发被熏得有点黑,其他地方还挺白,也没吸到废气,但一旁的钟秀秀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也是西部人,但却是第一次来徐文贵老家。 别看两家直线距离也就百来里,但俗话说十里不同天,风俗也各不同,她根本就不知道徐文贵老家这边的风这么怪。 拖拉机刚冒头的瞬间,一股怪风扑来,过了就没了。 没有准备的她,被黑烟扑了一脸。 她坐的这个位置恰好离排烟管最近,风一来,她刚好换气,立刻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带着柴油味的尾气滋润着肺,除了让她咳得差点吐出肺,也把早上吃的面条全部吐了出来。 白净的脸更是熏得黑黢黢。 还不能用毛巾擦。 黑烟是细微颗粒,扑在脸上只能用水洗,要是干擦,那是越擦越黑,就算是皮肤磨破皮,也是擦不掉的。 但西部只有固定的地方有水,大部分都干燥,车一过,更是扬起无数黄色灰尘,哪里来的水。 一脸黢黑的钟秀秀没法洗脸。 拖拉机上的歌声与欢乐声终于在这一刻停止了,大家都有点无措地看着钟秀秀。 徐文贵好似终于恢复了丈夫的身份,陪伴在妻子身边,一边安抚,一边帮对方轻轻拍抚后背,希望这样能尽快让妻子的咳嗽声停下。 “有水吗,要不倒点水给秀秀擦擦脸?” 王蔓云假装关心,其实内心美滋滋的,每次看钟秀秀吃瘪,她就特别的欢乐。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主要是那个位置是钟秀秀自己选的,坐就坐吧,还一点经验都没有,烟不扑她,扑谁。 看看他们这些坐车斗的人,全部没有被黑烟影响。 “秀秀,我给你擦擦脸吧?”徐文贵看着媳妇脸上的黑灰,差点认不出人。 “老七,你傻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擦的,这里离村里还有点距离,大家带的水都不多,没有皂角的情况下,越擦就越黑,与其白白浪费水,还不如回去好好洗一洗。” 徐文平阻止关心则乱的老七天。 现在钟秀秀扑了一脸黑灰,还能看出五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