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把持朝堂,皇上要依靠季家,这才对季君后多加容忍。 将来梁夏注定要走这条路,她有诸多迫不得已,必须收下一些男子,到时候让君牧怎么办。 她那纯白如纸,跟他爹一样憨如小兔一样的儿子,哪里斗得过那些后宅里挣扎出来的男子。 沈琼花说一千道一万,都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那“折不会的兔子”。 “本次进士人数跟往年相比,足足少了三倍不止,”御书房里,礼部尚书说,“臣估计,是今年天寒地冻,很多举人并未能前往京城导致的,还有各地起义纷乱,环境动荡路途不安全,也是人数渐少的原因。” 先皇昏庸,各地这几年一直乱糟糟的,尤其是离京城偏远的地区,都闹着起义自立为王呢。 朝廷派兵绞杀镇压过几次,可效果不是很理想。 毕竟人要是活不下去,横竖都想反一把试试,万一成了呢。 至于这两年起义的人数增加,纯属因为粮食不够吃,天灾人祸造成庄稼减产,交完税剩下的就不够糊口了。 吃都吃不饱,哪里有力气看书跟进京赶考呢。 三月一日春耕那天,新上任的钦天监占卜了整整三次,每一次的结果都寓意着南方。 希望在南。 沈琼花身为武将,闻言免不得想的更多,南方是不是有人借“神女”造势,意图造-反? 梁夏手搭在龙案上,垂眸沉思,“我已经着人准备,最近将亲自启程前方南方查看。” 礼部尚书立马皱眉,往前半步,“皇上,您才登基不久就要离京吗?” 她道:“而且南方关于‘神女’的事情,至今传的消息都很邪乎,要不再等等消息,等打探清楚了,您再动身前往。” 梁夏摇头,“需要我亲自去才行。” 冯阮走之前特意交代的事情,梁夏不认为是小事。 梁夏看向沈琼花,“北方的异动也让夕颜跟木槿两位将军时刻留意,莫要腹背受敌着了别人的道。我已着兵部拟定单子,补发过冬物资,将同消息一起送往边疆。” 沈琼花做为将军,最爱听见的就是发粮草发物资,顿时打起精神,眼睛都亮了。 梁夏钓鱼似的,见她咬饵,才轻飘飘说,“琼花啊。” “臣在!”沈琼花甚至觉得自己亲自押运物资去边疆都行。 梁夏微微一笑,“这次我出行南方,沈将军同行。” 沈琼花,“……” “是。” 感情在这儿等她呢。 沈琼花木着脸,她就说她不喜欢文人!小皇上就是学文的! 八百个心眼子啊,一肚子的弯弯绕绕。 理所应得的给边疆将士们发点物资,就这都能“算计”到她头上。京中那么多武将,点谁不行非要点她,不就是希望她带儿子去吗。 她偏不! 礼部尚书问,“皇上您要是出京,京中交由谁人管理?” 梁夏早已做好打算,“到时候朝中的事情,就交由翰林院大学士江沣跟太傅蔡甜代管,这事我过两日早朝会说给群臣听。” “我走后,殿试一事交由江沣负责。朝堂诸事,交给蔡甜。” 礼部尚书,“是。” 谈完正事,话题又回到当下的春闱身上。 李钱暗示礼部尚书,“这次进士当真只有三百人?” 礼部尚书一愣,眼见着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里礼部来来回回核实统计的名单数目,难道出了问题? “就只有三百人?”李钱问,“没再多一个?” 沈琼花以为春闱出了纰漏,也朝礼部尚书看过去。 礼部尚书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下脑门,懊恼道:“臣糊涂,连这个都忘了。” 礼部尚书心里实实在在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其实本次中进士者,该是三百零一人才是。” 沈琼花好奇,“那怎么成了三百人?” 礼部尚书,“因为其中有一份考卷,答卷近乎完美,所有考官一致认为,此卷当得榜首会元,但——” 她话锋一转,“这份卷子拆原卷誊抄姓名时,才发现考生的名字有些奇怪,只写了一个字,夏。” 梁夏的夏。 礼部对于这事惊诧不已,怕弄错了,连忙对比考卷上的字迹,最后发现跟皇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本该榜首的卷子,是皇上的卷子。 可梁夏是皇上,不能占用会元的名次。 最后批卷官们是又可惜又庆幸,可惜的是这般好的人才,不能以学生的身份夺得状元,不能打马游街圆了所有文人的梦。 庆幸的是,此等人才,是她们大梁的皇上!大梁,前途有望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