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脸都笑开了花。 多登对啊,而且他今日才刚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窦氏让沈君牧坐下吃果子,伸手拉着梁夏的小臂走到边上。 “礼部今日找我,说是上宗谱,我这才知道嫁进皇宫,得记在那蝶上才算真正的皇家人。”他一脸稀奇。 窦氏也是没嫁过人所以不清楚,基本男子嫁到女方家里,都是要迁籍的。 男方的名字写进了女方家里的族谱上,从此冠上女方的姓氏,才算真正成为女方的夫郎,才具有律法效益。如此官府跟外面才会正儿八经认为这是一对妻夫。 连寻常百姓家里都是这样,何况是对血脉跟名分要求格外苛刻的皇室呢。 并不是嫁进皇宫就是君后了,得入了宗谱由宗室承认接纳,在礼部过了明面,才算真正的君后。 窦氏这几日,走的就是这个流程。先皇虽逝,礼不可省。 他也是走完了才突然回过神,他算太君后,但沈君牧不算。 “我今日在那簿上看了一圈,…我虽不懂这些,可礼部有懂得的,她们说上面没有‘沈君牧’这三个字。”窦氏看向梁夏。 他听的清清楚楚,甚至反复了求证了好几遍,连礼部负责这一块的官员都很纳闷,怎么沈君牧的名字没写上去呢? 凡是后宫的君侍,无论有没有子嗣,只要算是先皇的男人,宗谱上全都记了姓名跟具体位份。 活人用红笔书写,故去的用墨笔书写。 窦氏前面写的是前君后季氏,他那般疯的一个人,害得皇上几乎没有后代,就这,名字都记在宗谱上。 可在窦氏之前,太君后一栏只记了季太君后,并没有沈君牧的名字。 当时窦氏稀奇死了,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沈君牧并不算太君后。 一是他在进宫的路上,先皇就已经快不行了,但流程走到一半总不能把他再抬回去,所以这才进了宫,可沈君牧跟先皇并未拜堂,没有所谓的妻夫之实。 二是进宫的男人都会被礼部跟宗室记在宗谱上,可先皇当天就走了,宗室事后想逼宫,完全没人跟沈君牧走这道程序,导致他跟先皇连妻夫之名都没有。 如果认真掰扯起来,沈君牧只是占了个空壳子,甚至都不算后宫男子。 窦氏太激动了,声音越说越大,连正在啃糕点的沈君牧都朝这边看过来。 梁夏眼皮突突跳动,一把捂住窦氏的嘴,压低声音道:“我的亲爹啊,您心里知道就行,别再说了,再说他就听见了。” 沈家正想着法子要接沈君牧出宫呢,要是发现这一事,言官在朝上清晨提完,沈君牧晌午前就能收拾东西出宫了。 窦氏睁圆眼睛看梁夏。 她知道?!她都知道! 这个小兔崽子,她都知道沈君牧不是太君后,但依旧把人留在宫里。 窦氏戳梁夏脑门,沈君牧那么老实一孩子,她怎么好意思的! 梁夏眼睫煽动,仰头看房梁。 亏得现在群臣的心思都在春闱上,这要是再过段时间,等春闱忙完,就该有大臣提起选夫一事了。 新人进宫,旧人就得挪位置。到时候细细查起来,沈君牧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窦氏没忍住拿手抽打梁夏的手臂,“你什么时候起的坏心眼,你明知道却不跟他说,他现在天天喊我哥哥,这辈分怎么算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