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好,这些话我一路上説了很多次,再説多少次也不会烦。”青年试着拉过她的手,见她没反对,就接着説:“你要是想聼什么‘我不嫌弃你丢了贞操’、‘你丢贞操都是为了我,所以还是贞洁烈妇’这种话,我死也説不出来。” “本来就是封建文人编出来压迫妇女的,我怎么能拿假的东西,去跟我们之间的真感情发誓?”青年认真地看着她:“你想聼的,是这些吗?” 她愣了片刻,扑上去抱住眼前的人,破涕为笑:“老成,你们大学生真会安慰人。但我这边,可能要复杂一些。” “怎么复杂了?比数学还复杂?” “嗯……我勾引了往我嘴里塞稻草那个男知青,把他勒死了。”嬴洛心里有点忐忑,她担心成舒会觉得她残忍。 青年双手扶起她的肩膀,让她坐直,举起她的右手,自己伸出右手拍上去—— “干得漂亮!”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她让成舒给她读《三国演义》。 还没听到桃园结义,就埋在爱人怀里,呼呼大睡。中间去了趟厠所,一觉睡到陈医生回来。 陈医生打开她卧房的灯,又换上了那条白裙子:“休息得怎么样?” “有精神多了!陈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过香港?”她眨着眼睛问。 “走?阿妹,去香港是要游好几个鐘过去呀。”陈医生张大嘴巴:“怎么也得等伤口完全愈合了,体力恢復了,才能再做打算啊。” “阿成,你没同她讲过吗?”陈医生显然有些恼怒:“要是游不过去,就是个死。你生在香港,是高级知识分子,又受了迫害,想回去,我一万个支持你,你牵连小嬴跑这么远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看她年纪小,性格样貌都好,想找个对你百依百顺的老婆?” 嬴洛急忙辩驳:“不关他的事,是我想和老成去香港看电影,拍相片,顺便穿花裙子,当工人挣钱,我不想一辈子看人脸色,吃凉窝窝头。” 话虽这么説,她心里也没底。但是转念一想青年早晨的告白,也不该是假的。 “那你呢?”陈医生不肯放弃拷问。 青年看向嬴洛,是她熟悉的那种安静深邃的眼神:“和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挣钱给她买电视机。有机会的话,去大学找找工作,如果不行,当工人也不错。” “哎呀,那你们正适合游过去。”陈医生终于不再板着脸,向嬴洛伸出手:“我和阿祥,也是这样想的。但我还想去做医生,将来治病救人。你们想见见其他人吗?” 还有其他人?她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也伸出手:“陈大夫你好!我文化程度不高,请你多指教!” “嘖嘖嘖……”门闪开一条缝,门缝顶上探出一个大脑袋:“打牌不?” “打你个头!再白吃白喝,我把你举报给红卫兵!”大脑袋被一隻巴掌按下去,拖到门外,吱吱哇哇廝打了一阵。 门被猛地推开,踉蹌滚进来两个人。 “小点声!病人要休息!”陈医生没好气地说。 “老成,你给陈医生钱了吗?”嬴洛悄悄问成舒:“我们还有钱吗?” “阿妹,这条只适用于他!赶紧给我交钱!”“汉奸头”阿祥踮起脚,揪着大脑袋的领子——嬴洛这才发现大脑袋得将近一米九:“你到底什么时候去香港!不去就滚回你的东关大队!” “ahardlifechoice.”大脑袋咕嚕了一句洋文,抓着头发,痛苦地坐到木地板上:“黄祥,你别催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