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下流,无情的话,居然是从人嘴里说出来。 周聿白愣了下一秒,他回眸,撞见小姨含笑的眼眸,她在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的无理取闹。 周聿白红了眼,心被愤怒燃烧,他深呼吸一口,狠狠朝周思钧的下.身踢去。 可初中的少年,始终稚嫩,还未踢到,就被男人绊倒在地,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周思钧,“周思钧,黄琳!” 黄琳上前挽住周思钧的手臂,嘴角微勾,带着长辈的姿态安抚道,“聿白啊,当初看上姐夫的,不止我姐姐一个,我已仰慕姐夫许久。” 她的声音含着娇羞,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又掏出绣帕擦了擦他手上的血。 “瞧,你的手都脏了。” 被黄莺儿子的血,弄脏了呢。 女人嘴角含笑,眼里却满是讥讽。 那样不堪的一幕,此刻回想起来,周聿白只觉得胃部发酸,难受到想作呕。 他捂住胃部,打开窗户,微凉的雨丝打在侧脸,长睫挂上水珠,他双手握拳,砸向座椅。 整个人蜷缩在后座,浑身冒着冷汗。 后来多次,黄琳都会当着周聿白的面,和周思钧亲热,甚至看着继子的脸,仰头呼喊,“老公老公,聿白还在,别别......” 可分明,她是故意的。 哪家小孩,年幼就看见父亲和小姨苟合呢? 恶心感未褪去,周聿白拿出手机,给许愿打了个电话。 风吹过他的发,他多想听见她清甜的嗓音,祛除这份呕心。 可许愿一直未接,她大概真的醉倒了。 周聿白掐断电话,一种无助的麻木感涌上心头。 如果,如果母亲醒了就好了。 小三,怎么能过得这般肆意呢? 鸠占鹊巢罢了。 周聿白安静几秒,胃部的灼烧才舒缓过来。 车子很快在顶楼停下,周聿白闭紧双眼,拿过大衣下车。 前台小姐看见他,愣了愣,忙上前问道需不需要帮助。 周聿白挥挥手,“不需要,谢谢。” 坐了一天飞机,又被那对狗男女恶心到,周聿白脸色苍白,搭着墙壁,往电梯走去。 这里他太过熟悉,闭上眼也能知道往哪走。 因为顶楼是母亲的心血啊! 这是母亲的嫁妆。 压根不属于周氏。 是周思钧偷了母亲的嫁妆! 电梯在八楼停下。 她就在咫尺距离的位置,可周聿白却没有勇气走过去。 脚下沉重,像灌了铅球。 他走至卫生间,冲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像母亲,清澈明亮,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殷红,幸好他长得像母亲。 头发上的水落在他眉心处,落至殷红的唇瓣,周聿白用手背擦了擦,随后往818走去。 浓郁的夜色,男人高挑的身影逐渐融入。 灯光打在发顶,清冷孤寂。 他刷入指纹,推开门,屋子里开着昏暗的灯光,许愿穿着一身礼服,坐在床边,手里抱着抱枕,头靠在床上。 因为热,身上的礼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裙摆堆在大腿上,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露在外面。 很好看,白得发光。 周聿白脱下大衣,盖住她。 随后弯下腰,将她整个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 看见躺在床上,睡姿狂乱的许愿,心里倏然安静下来。 他黑暗的世界,注入一道光,很耀眼。 凌晨两点,外面静谧寒冷的天气,和开着暖气,温暖舒适的酒店,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关了灯,长腿往卫生间走去。 屋子陷入黑暗,只剩下床上女人,起起伏伏的呼吸声。 浑身燥热,他急需洗一场澡。 啪嗒一声,浴室的灯打开,被黑暗笼罩的许愿,眼睛倏然睁开。 水流声响起,她好想上厕所。 许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光着脚,迷迷糊糊往浴室走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