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既不是松鼠,也不是孩子。森林之子的名字在源语中的意思是‘歌颂大地之人’,早在你们的古语诞生之前,我们已用自己的语言歌唱了数百万年。”歌者说。 梅拉道:“但你说的是通用语。” “这是为了他,我说源语他听不懂。”歌者指着布兰道。 “我出生于魔龙的时代,游走人间两百年,观察、倾听和学习,我还会说瓦雷利亚语呢! 我见过人瑞王,我见证血龙狂舞,魔龙凋零。 我本想继续游历,但双腿酸痛,人间的一切让我心神疲惫,所以转身回家了。”歌者语气沧桑,眸光深邃。 “天呐,两百年!?”梅拉与布兰一起惊呼。 歌者笑道:“也许,我还能对下一个两百年遇到的客人诉说你们的故事,布兰的故事,龙女王的故事。” “龙女王是谁?”布兰疑惑道。 “等你成为三眼乌鸦后,可以自己去看,她的故事已经铭刻在树叶上,树根下,永久永久。”歌者叹息道。 “你有名字么?”布兰问。 “ni`bu`dong_”歌者张开嘴巴,发出一个奇怪的读音。 “用源语来表述,只一个符号。”她说。 “如果换成通用语呢?”布兰继续问。 “很长很长,有数千字,你可以叫我......‘叶子’。”歌者说。 歌者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跨过一片蟒蛇般粗长的鱼梁木树根,越过几条地下河,又走过一道横跨峡谷两端的窄桥。 最终,布兰、阿多、黎德姐弟随歌者来到一个堆满鱼梁木树根的洞穴。 洞穴最中心的位置,鱼梁木编织成一个王座,上面有一具骸骨之王。 他身体瘦弱,黑色的衣衫破烂腐朽,树根缠绕躯干内外,犹如木头蟒蛇,其中一条穿过他的裤子,钻入他干枯的大腿,再从肩膀探出。 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树叶在他头骨上生长,无数灰蘑菇占据了他的额头。 仅存的一小块皮肤绷在他脸上,又紧又硬犹如白色皮革。即便这块皮肤也在崩裂,到处都有棕色或黄色的骨头从下面支出来。 他有一只眼睛,像血池一样红,另一只眼眶有一条细细的白树根从空眼眶中爬下脸颊,扎入脖子里。 这是一个与鱼梁木生长在一起的人。 “三眼乌鸦?”布兰不确定道。 “是的,三眼乌鸦,布林登河文,血鸦公爵,守夜人总司令,都是我!” 死尸的红眼里有了光彩:“布兰,你总算来了。我观察了你很久,用一千零一只眼睛见证了你的降生,见你迈出人生第一步,讲出人生第一个词,投入人生第一个梦,我亲眼见你坠落高塔。” 布兰看看自己的腿,期待地说:“我的腿摔断了,您能治好它吗?” 布林登道:“我做不到。” 泪水从布兰眼中涌出,他脆弱地哭泣:“可是,你屡次进入我的梦中,让我来找你,而我千辛万苦来到这...就是来治腿的。” “坚强点,孩子,你来这儿的使命不是治腿,而是继承我的位子,成为三眼乌鸦!”布林登道。 “继承你的位子?” 看着身体与树根长在一起、脑袋长蘑菇的布林登,9岁的小布兰身子瑟缩,哭得越凶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