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扭了扭身子,眉心微蹙,嘴里骂着:“能不能要点脸?” 她现下醉成这幅样子,时怀今自然不会当做是她在骂他了,有些好奇她口中这个人是谁:“殿下说谁呢?” 俞千龄烦躁的挥挥手:“你心里没点数啊?娘的,滚蛋!” 外面抬轿的太监听见了身子一抖,轿子停了,琢磨着是不是等驸马滚下来再继续走。哎,这来的时候不是挺恩爱的吗?怎么这就骂上了? 他们等了半响驸马没下来,反倒是驸马掀了帘问他们:“怎么不走了?” 几个太监见里面安静了,驸马也不像是要滚下来的样子,忙又抬起轿子往宫门走了。 回去的路上俞千龄睡着了,等到了驸马府也没醒过来,时怀今叫不醒她,马车里又没个能盖的东西,他怕她着凉,将她拦腰抱起,虽然有些费劲,却没到抱不起来的地步,摇摇晃晃下了马车。 边上陈让瞧见了,怕驸马把大将军摔了,走上前去伸出手:“驸马,我来吧。” 自己的媳妇给别人抱?时怀今还没到这种地步,抱着俞千龄迈进府中,稳着声线道:“去备点热水,再拿碗醒酒汤来。” 陈让听了不走,就跟着两人,时刻准备上前接着俞千龄。 陈谦拉了拉他袖子,用口型跟他说:走了。 陈让还不走,陈谦硬拉着他把他拉走,等走出一段距离,陈让道:“你拉我做什么?大将军摔了什么办?” 陈谦送他一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大将军像是没谱的人吗?人家夫妻间的情趣,你添什么乱啊?快烧水去吧!” 陈让这才罢休。 时怀今抱着俞千龄回了主院,他们的新房,他将人放到床上,咬着的牙才放松开来。她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分房睡?夜里总要照顾着些。 热水很快送来了,时怀今弄湿了手巾给俞千龄擦拭,俞千龄喝醉了还算老实,虽然偶尔有些推拒,但还是让他擦洗干净了脸和手。 过了一会儿宫女送来了醒酒汤,时怀今扶她起来,像哄孩子似的喂她喝:“殿下醒醒,喝点醒酒汤。” 俞千龄的嘴挨上碗口是张开了,可喝了一口就尽数吐了出来,皱起眉头一脸怒容:“什么玩意?这种喂狗的东西也给老子喝!” 时怀今倒是知道她不喜欢苦,之前吃饭的时候,但凡是味苦的食材她就绕开,嘴挑的很:“是醒酒汤,乖,喝完了给你吃蜜饯。”然后又换了一碗,把碗口送到她嘴边。 俞千龄喝了一大口,然后没咽下去,尽数喷了出去,还得意洋洋道:“想骗老子?做梦!” 备了两碗醒酒汤全都糟蹋了,时怀今也是拿她没办法了,又没法逼她喝,只能让她先睡一觉了,等她睡醒了也就好了。 他扶她躺下:“殿下睡吧,不给你喝了。” 俞千龄哼哼一声,闭上眼睛钻进被子里,模样还挺得意。 时怀今看着她,莫名的就笑了,喝醉酒跟个孩子一样。他叫来两个宫女照看她,自己去洗了个澡,等他回来的时候俞千龄还是走的时候那个姿势缩在被窝里。 时怀今吩咐两个宫女道:“再去取一床被子来,你们便退下吧。” 很快两个宫女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铺好,而后无声退下了。 时怀今吹了灯,就留了一盏灯烛照亮便上了床,他替俞千龄掖了掖被角,背对着她躺下。新婚之后一起睡的第二夜,他的新娘醉的不省人事。 时怀今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正准备入眠了,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俞千龄热乎乎的身子就钻进了他的被子,伸手搂住他的腰,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叹道:“真香……” 时怀今转过身子,俞千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他任由她抱着,扯了扯被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后背,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殿下睡吧。” 谁知他刚说完,俞千龄睁开了眼睛,烛光映在她眼中,明明灭灭,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 他唤:“殿下?” 俞千龄又向他挪了挪,一手摸上了他的面颊,来回摩挲着,她嘟着嘴,有点可爱:“你身子好了吗?” 她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脸,痒痒的,时怀今握住她的手:“早就好了。”m.ZgXXH.Org